异状。

    勘印房里奇怪的油墨,难道真的与他无关?

    卢承泽提着写好的一堆封条赶了回来。

    因为没有来得及回都察院去请印,所以他请郑远东加了印钤,并加上了自己手写的名字。

    到底是探花郎,一副副封条写的字体极为优美。

    “佥宪,卑职已经把封条写好了。”

    杨沅接过封条道:“你再去各个门户处查访,六七年前,把守各处门户的是何人。

    他们可曾见过一个妇人领着一个孩子进入枢密院,是什么人把她们领进来的,又或者她们要见谁。”

    卢承泽答应一声,便匆匆去了。

    不一会儿,刘商秋得到杨存中的同意,便领着袁成举、郭绪之,安排“雀字房”的人分赴枢密院各道门户,下达了“许进不许出”的命令。

    ……

    张宓此时正在代表临安府,走访在临安养老的致仕官员。

    这就相当于对老干部的一个春节团拜了。

    所以当城中许多人都知道枢密院出了一桩奇案的消息时,他还一无所知。

    他是按照这些致仕官员住在临安府由远至近的顺序去走访的。

    这样一圈走回来,正好回到城中心。

    待他已经走访了十数位够级别的致仕高官后,终于在一位致仕的侍郎那里,听到了枢密院出事的消息。

    “竟有此事!”

    张宓惊讶地道:“那妇人孩子的尸体就发现在宣旨院?

    下官之前就是在宣旨院任职的呀,想不到在本官眼皮子底下……太可怕了。”

    张宓与那位侍郎和侍郎家跑来说及此事的一个孙儿说起此事时,既感震惊,又觉气愤。

    三个人愤愤然点评一番,张宓这才告辞离开。

    张宓步履从容,走得四平八稳,待他上了车子,向送到门口的侍郎之子含笑拱一拱手,这才吩咐道:“走吧!”

    马车启动,缓缓驶离了那位侍郎家,车上轿帘儿一放,张宓立即脸色惨白,汗出如浆。

    官不修衙啊!

    那尸体埋在那里,本来是再安全不过的地方。

    除非那房子垮塌,否则永远都不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怎么就能突然修起了房子?

    不,光是修缮都没问题,居然拆房子!

    这根本不可能的事,偏偏就发生了……

    张宓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方才因为强作镇定,使得他的呼吸和心跳报复性发作起来,一时间头晕眼花,浑身乏力。

    那一块手帕擦拭着他的额头、脸颊和脖颈,片刻功夫就已湿透了。

    “改道,去枢密院。”

    张宓好不容易挣扎坐起,对车外吩咐了一句。

    车把式答应一声,便往枢密院行去。

    张宓忽然心中一动,又急急吩咐道:“回临安府。”

    车把式答应一声,车子再次改道。

    一条街还没走到尽头,张宓再次改变了主意:“时间还早,依旧去定民坊拜访王尚书吧。”

    如此五次三番的变道,那车把式也察觉有点不对劲了,不过他可不敢有丝毫质疑,连忙答应一声,依旧向着原定的拜会目标家驶去。

    张宓忽然想清楚了,如果惊慌之下举止失常,极易露出马脚。

    尸体是在宣旨院发现的,他本就有重大嫌疑,这时越是淡定,才越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扛了。

    生机,未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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