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行径畜生不如。这岂不正说明,这些人接受了圣人教化,依旧教化不了,是枉披了一张人皮的禽兽?”

    “这……你……”

    汤思退顿时语塞,饶是他擅辩,可是这种人的所作所为实在理不直气不壮,无从辩起。

    杨沅转向御座,拱手道:“官家,太学生们上书言事,不计个人利害,这是忠于官家、忠于大宋的义举。

    如今他们正拜伏于宫门之外,朝堂之上一闻上书,便先自争吵起来,难道不该听听这些太学生究竟是怎么想、怎么看的吗?

    官家何不从太学生中择其几员请上殿来,让众文武也能明白他们的所思所想。如此,再有决断也能让天下人心服口服。”

    晋王赵璩马上道:“臣附议,杨佥宪所言有理,官家应该听听太学生们的心声才是。”

    “嗯……”

    赵瑗向众文武扫了一眼,说道:“来人,命太学生推举几人,上殿言事。”

    当下就有内侍急急奔去丽正门,随后就有几名有声望且善辩的太学生被学生们推选出来,进入了皇宫。

    皇宫这种地方,他们还是第一次来,心情满是新奇、激动与惶恐。

    可是,因为上书言事,得以进入皇宫,在官家和朝廷诸公面前侃侃言政,这让他们愈发觉得自己使命神圣,热血也为之沸腾起来。

    四名由太学、武学和国子监推选的代表进入大殿,向官家见礼,阐明了来意。

    吏部尚书谭鹰炆立即驳斥道:“荒唐,我大宋祖制,优容士大夫与上书言事者。否则,就凭伱一学生,不思学习,妄议国政,先就要被开革出太学了,如今却在这里胡言乱语,要求废了祖制。”

    那太学生叶荃听了顿时热血上头,抗声道:“祖制?请问我大宋哪一条祖制,对于枉法的士大夫不予严惩了?优容士大夫和纵容士大夫中的枉法者,是一回事吗?”

    谭尚书被一个太学生直斥,老脸顿时挂不住了。

    他沉下脸色道:“你年纪轻轻,懂得什么?我大宋祖制,尽人皆知,你不知道,那是你学业不精。回太学去,好好请教一下你的老师,本官可没有教导你的义务。”

    叶荃是个学霸,这时热血上头,也顾不得对方是朝廷大员了,马上道:“祖制尽人皆知?学生对于祖制,倒也略知一二。

    我大宋太祖,深恶赃吏,内外官犯赃罪者,多弃市处置。建隆二年,商河县令李瑶,坐赃杖死;庚寅,供奉官李继昭坐盗卖官船弃市。建隆三年,蔡河务纲官王训等四人,坐以糠土杂军粮,磔于市。

    ……

    乾德四年:光禄少卿郭玘坐赃弃市。乾德五年:仓部员外郎陈郾坐赃弃市。开宝五年:右拾遗张恂坐赃弃市;殿中侍御史张穆坐赃弃市。开宝七年:太子中舍胡德冲坐隐官钱,弃市;太子中允李仁友坐不法,弃市……

    一句句弃市(公开处死),听得众大臣异常刺耳。

    这些史实,就算谭尚书知道,做官这么多年也早忘光了,听的他一愣一愣的,根本无从反驳。

    国子监生是弘毅一看,哪能让太学专美于前呢,于是也上前一步,朗声道:

    “太宗朝太平兴国三年,泗州录事参军徐璧坐监仓受贿出虚券,弃市;侍御史赵承嗣坐监市征隐官钱,弃市;中书令史李知古坐受赇擅改刑部所定法,杖杀之;詹事丞徐选坐赃,杖杀之。

    太平兴国六年,监察御史张白坐知蔡州日假官钱籴粜,弃市。雍熙二年,殿前承旨王著坐监资州兵为奸赃,弃市。淳化二年:监察御史祖吉坐知晋州日为奸赃,弃市……”

    武学的武举生辛云飞能被推选出来,当然也是文才比较出众的,要不然金殿之上又不能打架,武举们推选他出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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