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突然被他叫了一声“老领导”,顿觉浑身不自在。

    他挪了挪屁股,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定睛再看:“久违风度,梦寐萦之。昨间晋谒,未获剪烛西窗,畅聆大教。怅甚歉甚……”

    都是废话,跳过,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乔贞一目十行,略过前边的马屁,直接看向正文。

    哦,又是来借调的,只借调一个人啊。

    老乔心中稍安,再仔细看,借调的确实只有一个人,临安狱司狱官隗顺。

    可是……,吏员和执役他也要……,也不是要,是和他换一批人。

    临安狱男监的押司罗穹,女监的押司白歌,以及其下属的一些狱卒,杨沅要和都察院司狱署完全对调。

    这些人不是官,他们不是吏员就是执役,只要他乔老爷点头,就能直接交换的。

    这个头,他点不点?

    ……

    当天中午的时候,临安府司狱隗顺召集整个大狱所有人员,召开了大会。

    狱卒中,紧急提拔了一个代理司狱以及左右押司,还有一批牢头儿。

    因为,隗司狱要带着罗押司、白押司,以及他们用惯了的一批人前往都察院。

    临安狱要比都察院司狱厅规模大的多,所以狱卒更多。隗顺只是按照都察狱司狱厅的人员规模,从中挑选了一批人随他走马上任。

    留下来的人里边紧急提拔起来的,自然也是他看重的人。

    都察院司狱厅的那些人都是被“发配”过来的,还想继续占个管理职位,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白歌白押司有个好听的名字,却是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女子,但她此刻笑的真像一朵花儿。

    这才帮杨佥宪照顾了几天他的女人,咱就被调去都察院司狱厅了。

    都察院司狱厅活少,环境好,待遇高,看管的全都是官。

    那些犯官的家人,只为了里边的人能关照一下,用来打点的东西都丰厚的很。

    杨佥宪他是有恩真报啊。

    ……

    杨沅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通常官员不会轻易放下身价跟一些小吏们较劲,嫌丢人,但杨沅不嫌。

    他有仇也是真报。

    郑公虔自缢后,杨沅立刻就去找朱倬,要求马上对都察院司狱厅来个大换血。

    朱倬不能不答应,再有人泄露消息怎么办?再有人内外勾结怎么办?

    既然有人愿意较这个劲,连抽调人员的问题都解决好了,他只需点个头,为什么不点头?

    于是,整个都察院司狱厅,一天之内换了个遍。

    对杨沅的攻击,也像他撤换司狱厅一般迅速。

    都察院衙门口儿,闻讯赶来的郑制诰家人披麻带孝,捧着灵位,抬着棺材,号啕大哭。

    很快,他们又找来一批吹鼓手,在都察院门口吹吹打打起来。

    接着,吏部便有官告院郑公虔的一群部属,慷慨激昂地跑到都察院门口为他喊冤。

    他们还挑起了“状元红,鹤顶红,毒人毒心,杨家恶虎”的长幡。

    其他官署的人从门前经过时都不免为之侧目,更有许多百姓围观。

    一群披麻戴孝、嚎啕大哭的人,总是会本能地让人觉得,他们一定是受了冤屈的弱者。

    尤其是他们之中还有老人、妇人和孩子,这种感觉就会尤其的强烈。

    所以围观百姓指指点点,杨沅的风评也受到了影响。

    签押房里,萧毅然紧张地道:“佥宪,你要冷静。虽然其中必然有鬼,可人毕竟死了。人家占了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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