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和隗顺都是杨佥宪从别处调来的,显然都是杨佥宪门下。

    有些事,是不需要他去表功的,那两个人还能不在杨佥宪面前提起来?

    通过他们的口,说出自己的功劳,杨佥宪心中,自己便是够沉稳、能担大事的人。

    朱倬看到杨沅递来的笔录,脸色也是一下子沉了下来。

    想不到肖洪基也牵涉其中,他思索半晌,让杨沅暂且回去,随后便唤来了右副都御史谈琦。

    谈琦看罢李建武的笔录,马上沉下了脸色:“真没想到,肖左宪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总宪,此事一旦张扬出去,于我都察院大大不利啊。

    吏部会不会趁机提出,由大理寺接手此案,将我都察院排除在外?”

    朱倬道:“谈右宪所说的,正是老夫所担心的。只是,李建武当堂举告,此事是瞒不住的。

    如果我们试图拖延处置,那更会陷入被动。”

    谈琦目光一闪,道:“总宪,如今之计,唯有顺水推舟,快刀疾斩。”

    “怎么讲?”

    “以肖左宪的身份,总宪也是不便拿他的,应该马上请示监国。

    只要监国点了头,立即把肖鸿基拿下,作为李建武等人同案之犯讯问,如此……

    大理寺也不好以此为由,从咱们这儿抢人了吧?”

    “有道理!”

    朱倬憬然道:“老夫这就去晋王府。”

    当下,朱倬叫人备了车轿,立即赶去晋王府。

    谈琦想想,昨天还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肖左宪,转眼就要变成阶下囚,不禁摇了摇头:“世事难预……咦?”

    他忽然想起他的同年好友杨文靖了。

    杨文靖是江陵知府,三年任满,回京述职的。

    结果就在他述职当天,杨沅堵在宫门口抓走了一批吏部官员,搞的吏部近乎瘫痪。

    他这好友任满如何安排的事儿,便耽搁了下来。

    一时间吏部无人理会此事,老杨现在整天住在馆驿里干瞪眼呢。

    肖鸿基是完蛋了,这可就空出了一个左宪的位置啊。

    我得赶紧把这事儿告诉老友,让他快去活动一下,调来都察院接肖鸿基的位子!

    谈琦一拍额头,马上唤人备了车轿,他也急急离开了都察院。

    ……

    樊实和邓大娘两口子把御赐的“三元及第”的牌坊,擦得锃亮如新。

    四柱三门两重檐的石牌坊,这爬上爬下的,耗费的气力和功夫可不小。

    而且这时候是七月份,依旧是炎热不堪,烈日肆虐。

    樊冬被晒的不行,自己推着小车躲去了阴凉地里。

    樊实和邓大娘汗流浃背,精疲力尽。

    可那些坊丁,却是坐在阴凉地儿里,一直盯着他们,想偷懒都不能。

    杨家那边,又有家仆搬来了几案凉席,瓜果茶水,就在墙根下树荫里铺设下来,款待这些坊丁。

    坊丁们这一下盯的更卖力了,但凡看见一点污渍,甚至是像污渍的痕迹,都要他们两公母拿出水磨功夫来细细地擦拭。

    到了午后,又饿又累两腿打颤的樊实从梯子上摔了下来,那些坊丁见这一家三口也被消遣的差不多了,这才开恩,说那牌坊“验收合格”了。

    如蒙大赦的樊实推起儿子轮椅,一家三口便离开了仁美坊。

    因为这等“高档小区”里边没有流动摊贩卖小吃。

    三人到了坊外,寻到一处小食店,连茶带饭,狠狠地干了一顿饱的。

    他们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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