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心报考,可也未必就能考上,真以为那科考想考就中?不过如果是你……”

    杨沅说到这里忽然有些心动,如果通过郭玉岫撬开这个口子,放开了这个政策,或许可以让师师去考一下。

    师师莞尔一笑:“如果是从前,但能如此我还真想去考个状元回来。现在么,去考它作甚?”

    是啊,考它作甚?总该有个目的吧?那么郭玉岫的目的是什么呢?

    见杨沅沉思,师师便道:“怎么,有心事?”

    杨沅摇摇头,道:“你是不知,因着郭姑娘要考举人,如今可是惹出好大的风波。”

    杨沅就把礼部两侍郎斗法,以及临安大儒们纷纷下场辩学的事情对李师师说了一遍。

    李师师道:“儒学在我朝如今有洛学、蜀学、新学三大流派,每个流派又细分为多个门派,其学杂芜,各融释儒道为一体,各有所长,也都不成体系。

    我看,他们现在争也争不出个什么,待来日哪一学术能更加缜密完善,方有机会一家独大。”

    历史还真如李师师所言,孝宗皇帝厌憎理学,曾经把它打为伪学,也没能阻止理学的东山再起。

    它在朱熹等理学大儒的不断完善之下,终是成了气候,从此一家独大。

    只有王阳明的心学,后来自成一派,成为理学天下中的一抹新颜色。

    心学?

    杨沅想到王阳明的心学,忍不住对师师说了起来。

    杨沅所知自然浅薄,他说的只是后人将心学的主要哲学思想总结出来的一些精要关键,并没有充分的论理附上。

    但李师师是何等样人,心学要点只要被她知道,她自然就能将其细化分解,倒推出种种论理论据。

    这就像高校举行辩论赛,正方反方的辩手其实未必就是认同给他的论点的。

    但他被安排成了这一方的辩手,那他也一样能站在这个论点上讲得头头是道。

    更何况,以李师师的心性和思想,心学的学术本来就很能赢得她的认同。

    李师师一听杨沅所言,顿时惊为天人。

    “这是……二郎所思所想?”

    “呃……”杨沅总不好说这是未来公认的继孔子之后第二个圣人的学术。

    天下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将来还能不能有这么个人都还不知道呢。

    于是杨沅便含糊道:“我……有时也会胡思乱想一番,只是公务繁忙,实也没有时间去把它细化研究。”

    李师师听了,眼睛都湿漉漉的了。

    她柔若无骨地偎在杨沅怀里,昵声道:“二郎真是了不起,人家对二郎真是心服口服。”

    杨沅绞尽脑汁把他能想到的都说了,师师固然是求知若渴,奈何杨沅已然腹中空空。

    听了这句话,正在心虚的杨沅正好把师师抓过来,用另一个了不起弥补她的求知若渴。

    师师咿唔之间,很快便也打消了继续求问的念头,因为她已经满了。

    ……次日,便是临安“放解试”举行之期。

    朝野瞩目的女考生郭玉岫,顺利参加了“放解试”。

    为了应付这个考生,贡院单独给她开设了检查通道,从临安狱里找来两个女狱卒检查她和考具。

    贡院里面也在一排号房的尽头,单独新搭了一间棚屋,和那一排号房稍稍隔开了距离。

    这是避免她便溺方便之时,和男考生相距太近,彼此觉得不雅。

    杨沅安排的四个侍卫一直紧跟着郭玉岫。

    郭玉岫眼见四人盯的甚紧,且自己有单独的检查通道,和其他考生相距太远,便打消了此时当众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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