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泫臣着力培养他的儿子,想把郭家军变成温家军。

    郭浩四子,郭淮、郭棣、郭杲、郭果。

    其中长子郭淮,就是郭玉岫的父亲,在她祖父去世时就是开州安抚使,在四兄弟中他年纪最长,实力最强,威望也最高,所以对温泫臣的威胁也最大。

    因此,温泫臣视之如眼中钉,一直图谋把他干掉。三年前,她的父亲突然暴病而卒,这显然就是温泫臣做的手脚了。

    她的父亲遗有一女一子。她是长女,还有一个幼弟,如今才九岁。

    在父亲死后,她的二叔郭棣以照顾幼侄为由,把她的弟弟控制了起来,趁机占了她父亲的开州经略安抚使的职位。

    而温泫臣那边,还想逼她嫁给自己的儿子温世双,想通过联姻彻底吞并郭家的势力。

    郭玉岫说的几乎就是乔玉贞所说的故事详细版,说到温泫臣如何貌忠实奸,骗取她祖父信任,篡夺兵权。

    说到她几位叔父如何尔虞我诈,争夺权利,还要罔顾亲情,软禁自己的侄儿,攫取她父亲的兵权,郭玉岫不由得声泪俱下。

    杨沅听着,疑惑地问道:“你既有如此冤屈,为何不向朝廷举告呢?”

    郭玉岫悲愤地道:“温泫臣现在控扼着利州东路多处要塞,北制金军,朝廷只想着江山稳固,岂会擅动一员前军大帅?

    更何况,我的三位叔父为了争家主,不仅彼此间勾心斗角,我二叔更是认贼为友,和温泫臣勾勾搭搭。

    如果我不让天下人都知道我郭家满门蒙受的奇冤,而是循正规途径举告到朝廷,朝廷一定会把这件事压下来,最后不了了之。”

    “所以,你考科举,只是为了造势?”

    “不错!”

    郭玉岫希冀地看着杨沅,道:“杨谏议你不畏权贵,清正廉洁之名,小女子也是久仰了。原本小女子就有意向杨谏议鸣冤告状。

    只是考虑到温家势大,我郭家几位叔父又各怀异心,担心杨谏议出面,也无法为民女主持公道,所以才想先造声势,令天下皆知,朝廷无法息事宁人,才好求个公道……”

    杨沅沉默半晌,缓缓问道:“郭姑娘,你方才所述种种,朝廷在哪里?”

    郭玉岫一愣:“杨谏议,你说什么?”

    杨沅道:“我是说,朝廷呢?你说令祖临终之际,传位于部将温泫臣,这个时候,朝廷在哪里?

    令尊病故后,是你二叔接掌了开州安抚使,这个时候,朝廷又在哪里?

    温泫臣接掌令祖的帅位,你二叔接掌你父亲的将位,难道是令祖将兵权私相授受于温泫臣,是温泫臣把开州经略使的官位私相授受与你二叔?”郭玉岫这才明白杨沅的意思,不屑地道:“任命的旨意自然出自于朝廷。家祖误信温泫臣,上书朝廷举荐温泫臣,温泫臣上书朝廷举荐我二叔,朝廷只是依其言而任命,如此而已。”

    “你说令尊是被温泫臣害死的,可有证据?”

    “我父是一员武将,身体一向强壮,岂会一病便没了性命?这分明就是温泫臣下手暗害。他如今是金州之主,想图谋我父亲手段有的是,我一个小女子哪里抓得住他的把柄?”

    杨沅听着,只觉这妹子似乎有点被迫害妄想症。

    她说的这段经历倒是很苦情、很悲情,但是完全经不起推敲。

    她说温泫臣暗害了她父亲,却没有一点证据,全凭她自己的臆测,难道朝廷就凭你一个臆测去针对、调查一方统兵主帅?

    杨沅摇摇头,忍不住道:“郭姑娘,如果你是我大宋藩属国的一位公主,你今日这番话,足以让朝廷为你兴正义之师,替你主持公道了。不过,你是金州原守将郭大帅的孙女……”

    杨沅苦笑道:“怎么,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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