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时寒、周无翼、刘入溪三位将军,本来是到太尉府探望杨政的,结果被发动兵变的潘泓岳给一勺烩了。

    但,潘泓岳打出的旗号是“诛杀杨贼,不反大宋”,因此,三人只是遭到了软禁,并无性命之忧。

    隔壁房间,关押着杨福、杨禄父子。

    战斗只发生在太尉府内,事发之后,潘泓岳又假传帅令,接管了南郑城防。

    因此,南郑城中一派宁静。

    太尉府外,根本没有人知道帅府中发生了兵变,不知道杨太尉已经成为阶下之囚。

    杨政卧房内,潘泓岳拒绝了杨政要见一见儿孙的要求,沉声道:“太尉,潘某为人,您是知道的。我答应你,不伤你家一人,便一定做得到。太尉请安心上路吧!”

    如果是二人交手,让太尉死于他的刀下,他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此时杨政已经缴械,让他提刀上前,杀死这位追随了数十年的故主,他真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他希望杨政死的体面一些,能留个全尸更好。

    所以,他为杨政准备了一条白绫。

    杨政已经提出可以让他在一旁监视着,但潘泓岳还是不肯让他们父子相见。

    杨政也知道,是无法达成这一愿望了。

    他把白绫捧在手上,想到自己这一生……

    七岁,父亲战死于入侵的西夏人手中,由寡母和族人养大。

    宣和末年,入伍成为弓箭手。

    仅六年,他就累功从一介小卒,升为右武大夫……

    到头来,却是三尺白绫葬一生。

    嘿!

    潘泓岳见杨政捧着白绫,一副百感交集、踟蹰难决的模样,不禁有些失望。

    难道自己追随多年的这员虎将,临到老来,竟也如此贪生怕死了么?

    潘泓岳忍不住讥诮地道:“太尉,您在战场上骁勇善战,有白虎杀神之美誉,一生中亲手杀死的敌寇,不下于千人。

    怎么,临到老来,却也没了男儿决绝之气,如此贪生怕死了么?”

    “哼!”

    杨政乜视了潘泓岳一眼,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老夫任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的时候,你还只是刚刚入伍的军中一小卒,居然对老夫用激将法。”

    他把白绫往桌上一抛,冷冷地道:“老夫还有一件心事未了,此事不了,老夫无法安心上路。”

    潘泓岳眉头一皱,他不是不近情面地不让杨政父子相见,既然答应不杀杨政子孙了,他是真想办到。

    这样的话,他怕杨政给儿子密授机宜,留下什么交代。

    虽然杨政让他在一旁监视,但人家父子何等默契,说不定不经意间就完成了交接。

    潘泓岳为难道:“太尉,末将保证,绝对不杀您的子嗣,但……不可相见。”

    杨政冷哼道:“你的承诺,老夫自然信得过,也不是要见他们。”

    “那么,太尉还有何心愿未了?”

    杨政想起当年他带兵杀回家去,眼见家中女眷赤身露体地倒在血泊当中,有长辈,有姊妹……

    她们受尽污辱,却也是又遭虐杀,难逃一死。

    又有那贪生怕死,甘心事贼的亲人女眷,哪怕是父母被杀、哪怕是儿女被害,只为了苟且,便卑颜含笑,承欢于贼人身下,忍不住心又痛了起来。

    杨政咬紧牙关道:“姬妾不死,我心难安!”

    “原来如此!”

    潘泓岳恍然大悟。

    他想了一想,沉声吩咐道:“来人,把太尉的姬妾全部押来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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