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鹜行抬起眼,内侍告罪道:“奴才拦不住。”
谢鹜行摆手,“退下罢。”
谢鹜行看了眼亮着烛火的书房,推门走进去,萧沛坐在他的桌案后,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如今我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
“殿下说笑了。”谢鹜行自顾走到桌边,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咱家是怕在这宫中碰面对殿下不利,若是殿下不介意,咱家自然也无妨。”
萧沛唇边笑意如常,眼底却一寸寸的在变冷,谢鹜行当真是觉得自己权力大到,可以连他都不放在眼里。
萧沛按了按怒火,从容笑道:“如今父皇迟迟没有立储,又对楚贵妃宠爱有加,假以时日她羽翼丰满,你与楚贵妃的积怨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了,你应该清楚只有我才能让你永远荣华富贵,只要我登基了,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谢鹜行不置可否,“殿下要咱家弑君,一旦稍有不慎,殿下那些承诺,可就都成了泡影。”
萧沛凝聚下眼眸,只要谢鹜行有把柄在他手上,他日这把刀他一旦不想要了,直接废了就可以。
谢鹜行开出条件,“咱家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但是赵京玉那帮老狗咬得太紧。”
谢鹜行笑看着萧沛,隐隐的要挟,“若殿下帮咱家除了后顾之忧,咱家自然能顺利成事。”
……
离开宣铭阁,进安紧跟在脸色铁青的萧沛身后,“殿下,要不要除了他。”
“除?”萧沛冷笑,“养虎成患,现在想除谢鹜行岂是容易的事。”
进安也不再开口,他心里清楚要动谢鹜行难如登天。
萧沛停下步子,虽然愤怒但也不至于乱了章法,他冷静分析,“现在谢鹜行是以为自己重拳在握,所以胃口越来越大,但他一个宦官,没了皇权依附,什么都不是,他要除赵京玉,也是想为然后铺路。”
“现在就是要让他知道,自己的位置。”萧沛眯起眼,慢慢碾磨着指腹,“那个玄清子的师兄不是还没找到,务必在谢鹜行之前把人请回来。”
萧沛眼里闪过精光,“他以为得到父皇宠信就能平步青云了?我也可以让这宠信收回,不过是点蛊惑人的伎俩。”
*
早前因为行宫一事闹了场不大不小的风波,连带着那年的秋狩也被搁置,出了正月,才又将这事提起,最后改秋狩为春狩,定在廿月初三,初四,初五,这三日。
而雾玥意识到不对,是谢鹜行要她借口身体抱恙,不去春狩。
“为什么?”雾玥在他怀里坐正身体,小脸严肃。
谢鹜行笑了笑,低头去碰她的脸颊,“如今山里天寒地冻,公主即骑不了马,也射不来箭,去冻骨头去?”
虽然是这么个理,雾玥还是忍不住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谢鹜行不放心的叹了声:“山里人多眼杂,难免横生事端,公主还是在宫里更安全。”
雾玥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还想再问,谢鹜行已经把头埋在她颈边,喷出的热气扫得她不禁起痒,思绪也有些不能集中,缩着脖子要躲。
谢鹜行原本只是在尝她稀微露在襟边的香嫩,推搡间,牙齿竟然直接扯开了一侧寝衣的领襟,两人似乎都愣住了。
谢鹜行缓缓抬眸,行宫那次事情后,他担心会激起小公主的不安,一直都克制。
他看着乍露在眼前的大片雪肤,雪地里一点樱色的红梅夺目潋滟,被烛火印照的那双眸子,逐渐变得晦暗不明。
雾玥扇眨着眼帘,红意以极快的速度爬上脸颊,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