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大错,如今皇帝还小,激怒了他,对自己没有好处。
楚太后让自己冷静下来,谢鹜行再一手遮天,也要依附于皇权,就算他知道是她做的又如何,他不敢动她。
对,他们是一条船上了,他不敢动她。
楚太后慢慢舒展开眉心,对嬷嬷道:“去看看皇上睡下了没有。”
“是。”嬷嬷应声走出大殿。
楚太后则走到内殿,将身体靠坐到罗汉塌上,侧枕着迎枕休息,手里执着团扇轻摇。
不过多时,嬷嬷就去而复返,脚步凌乱,声音急灼惊慌,“太后。”
“不好了,太后。”
楚太后迷迷糊糊,听到声音惊睁开惺忪的眼,几乎是立刻坐起身,“出什么事了?”
嬷嬷一头的汗,脸色煞白,语无伦次地说:“皇上,皇上不见了,内,内相。”
不等她说完,楚太后腾的站起身,步履踉跄的往殿外跑去。
繁复的宫装被拖在地上,宽大的裙摆几次绊着她的脚,险些跌倒她也不赶停。
等跑进小皇帝的寝殿,她整个人狼狈惊慌的哪还有一点太后的雍容华贵。
殿内悄无声息不见一个宫女太监,难怪皇上不见了也无人来禀,隐约看见被珠帘遮挡的里间坐着个人。
楚太后顾不得喘气,急冲进去。
谢鹜行闲适坐在靠窗的圈椅上,手里拿这个拨浪鼓有一下没一下的摇动着,听得楚太后进来,也没有抬眼的意思。
楚太后惊惧看着他,他越是云淡风轻,她就越感觉到透骨的寒意在朝自己逼来。
勉励呼吸了几下,楚太后颤声问:“皇上呢?”
谢鹜行声音淡淡,“不是在这儿么?”
哪里?她怎么没看到。
楚太后在屋里看了一圈,哪里有孩子的影子,她急奔到摇篮前,望下去也是空空的。
十指深掐进摇篮的边沿,折断的指甲传来痛楚,楚太后闭了闭眼,转身艰难扯着笑看向谢鹜行,“哀家怎么没看到。”
谢鹜行施舍般抬眼朝她看去,“不是在这么。”
说着他又摇了两下手里的拨浪鼓,寡凉的眸子跟着漫不经心地看过去。
楚太后不明所以,他分明在戏耍她,声音也变得急怒,“到底哪里!”
倏然,她瞳孔一缩,惊骇爬进极睁的眼眸,她看到谢鹜行手上沾着血,而那血是从波浪鼓上的鼓面上所渗出,她偏着头仔细去看,那鼓面根本不是纸,反而像是一张绷紧的皮!
脑中轰的一声炸开,血液直冲进脑门,四肢顿时冰凉,楚太后骇然抽气,眼前越来越黑,身体直接瘫软摔在地上。
她不断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他不敢,他怎么敢杀了皇帝,楚太后拼命说服自己,不是她想的那样,然而绝望已经爬遍全身,他怎么会不敢,他敢!
她咬紧着牙关,眼里充血神色疯癫骇人,“我的孩子呢,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谢鹜行起身朝着她走去,压膝在她跟前蹲下,将手里的拨浪鼓递上前,清隽的面容笑意浅浮。
见楚太后浑身发着抖迟迟不拿,谢鹜行不解的问:“太后怎么不拿?”
楚太后就这么怔怔看着他手里的拨浪鼓,情绪在瞬间崩溃,他是恶鬼,是恶鬼!
她尖叫着惊惧万分地向后退去,双脚蹬着地面,裙摆被踩出一个个凌乱的脏印。
她一直后退着,背脊撞倒摇篮,忽然又扑上前想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