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都跟上。
金銮殿上, 元武帝一身玄色龙袍,头戴旒冕,高坐在龙椅之上,威严俯视下臣,太监在旁高声宣唱各国使臣送来的岁供礼单——
“月夷进贡黄金五百两,白银三千两,牛羊两百头……乌铎进贡鹿皮百张……北召进贡……”
长长的礼单明细唱罢,元武帝满意颔首,“赏。”
太监继续唱“赏丝绸八十匹,佳酿两百斤,玉石宝器若干。”
乌铎和大召使臣相继叩谢皇恩,只有月夷二王子宁滦站立不动,殿上气氛陡然变得微妙。
月夷连年来四处征战,尤其是新王即位之后,更是吞并多个部落,势头猛烈,朝臣都心知肚明,如今的月夷不可同日而语。
萧衍似笑非笑地问:“二王子何以不谢恩。”
宁滦道:“月夷与大胤进贡往来,我以为是两国邦交的象征。”
萧衍仍是笑着接话:“自然是如此。”
宁滦朝元武帝行了一礼,“那恕小王有一事想问陛下。”
元武帝的声音自下传来,“但说无妨。”
“父王多年来始终挂念已经离世的姑姑,也就是当年的硕仪公主,大胤的宁贵妃。”
静坐在席间的雾玥一下握紧手心。
“姑姑是病故,此事毋庸置疑,父王也只能感叹世事无常,只是为何小王听传闻说,姑姑所生的五公主,一直被苛责对待。”
“二王子也说了,是传闻,传闻如何可信。”萧衍笑着打断他,虚抬手指向席间,示意宁滦看。
“五公主就好好的坐在那里,二王子见她可有半分被怠慢。”
萧衍气定神闲,好在他早有预料,月夷日益壮胆,显然已经不甘愿诚服与大胤,但也没有到敢正面硬碰硬的地步,最有可能就是拿宁贵妃和雾玥说话。
萧衍转看向雾玥,朝她温和一笑,“雾玥,还不来见过二王子和三公主,也是你的表兄与表姐。”
雾玥不是个心思细的人,但在某些时候又格外敏感,这么多年她在宫中无人问津,皇兄却忽然对她好,父皇虽没有表示什么,但也默许。
她原本没有多想,受宠若惊之余,又偷偷的开心,可现在二王子忽然问及,皇兄回答的又太过无懈可击,仿佛早有准备,让一切她所憧憬的美好变得蹊跷。
谢鹜行看出雾玥神色不对,仿佛一下变得无助极了,他心口一紧,压着声道:“公主。”
雾玥神色黯淡的轻轻摇头,勉强弯出笑,起身对宁滦福身见礼,“雾玥见过二王子。”
宁滦蹙眉看了她片刻,仿佛并不乐见她无恙的模样,片刻才笑着点头。
雾玥心口密密的泛着酸涩,又转向贺兰婠的方向,“三公主。”
贺兰婠早就想和她讲话了,听她生疏的称谓,不甚满意的纠正,“你该叫我表姐才是。”
雾玥怔怔抬睫,贺兰婠朝她粲然一笑,理所当然道:“快啊。”
雾玥没有像过去那样,因为那一点点的善意就变得快乐,声音尤其的轻,“表姐。”
“这就对了,我们是表姐妹,叫那么生疏干什么。”贺兰婠还在说话,宁滦打断她。
“可若是如此,为何雾玥一直住在堪比冷宫的长寒宫。”
萧衍目色稍沉,没想到宁滦连长寒宫是什么情况都清楚。
“二皇子有所不知。”一道卑恭清润的声音响起。
宁滦视线如鹰,侧看过去,发现说话的正是雾玥身旁的内侍。
“是因为照月楼在修葺,公主才暂居的长寒宫。”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