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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子很大,脚下的影子很快从后面欺上,仅仅是看着自己与小公主相融的影子,都让他升起不可遏制的兴奋,喉咙生涩。仅是这样,怎么够。
不够你又想如何,谢鹜行,你什么都不可以做。
“奴才见过二位公主。”谢鹜行微倾着脊背,衣袂被寒风带动,根根分明的长睫在眼下拓出一道斑驳的阴影,清远孤寂。
谢鹜行想,他那些贪婪和阴暗得以藏起,真是全赖于这副善于惑人皮囊。
雾玥想装听不见,也不看他,贺兰婠却停步道:“这不是过去伺候你的内侍。”
谢鹜行朝贺兰婠颔首轻笑,“幸得公主还记得奴才。”
“当然记得。”贺兰婠没有好脸的瞥着他。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用每日学完规矩学念书。
谢鹜行只当看不见她眼里的愠怒,也不在意,双眸始终凝着雾玥,小公主却吝啬看他。
密长的羽睫垂在眼前,他进不去她眼里分毫。
无妨,他可以将她娇小小的身影,全部放进眼中。
视线不落分毫的看过她的每一寸,落在她白生生的小手上,眉宇微拢,“公主出来怎么也不记得拿手炉?”
“和你有什么关系。”雾玥捏起手,藏到斗篷下不给他看。
谢鹜行看向跟着雾玥出来的春桃,“你就是这么伺候公主的。”
清润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有那么点斥责的意味,也并不明显。
春桃却是一凛,以前她就怵谢鹜行,看似人畜无害的隽美模样下透着股阴恻。
现在他转眼成西厂千户,那是个什么地方,皇权特许,势头隐隐赶超东厂,又恶名在外,据说只要进了西厂,不管是谁就别想全须全尾的出来。
春桃低下头想回话,雾玥已经先一步说:“那也比有些人强。”
雾玥声音冷,望向谢鹜行的一双眸子也冰冷冷的让他心坠。
以往小公主就是生气也只会又委屈又恼的瞪他,心里想的什么都摆在脸上,等着他去说好话,去哄。
雾玥袖下的手攥的很紧,努力忍着才没有表露自己的情绪,她才不要再在意他。
“我们走。”她拉起贺兰婠就走。
谢鹜行轻动了动睫,没有作声,静静看着她离开。
双手握紧又松开,唇角牵出不带笑意的弧度,如此也好,省得他还有不切实际的妄想。
等在远处的仲九,一直到五公主走远才上前,“大人。”
谢鹜行淡淡收回目光,“走罢。”
仲九注意到他沉黑的眸子远比方才更为深寂难辨。
当初一同在监栏院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个少年太过可怜,想着能帮就帮一把,而后来他去了五公主身边伺候,自己也去了御马监,除去在围场帮忙寻过五公主,少有交集。
直到被他从御马监被调出来,他才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竟然一跃成了西厂千户。
起初他也与旁人一样,对谢鹜行能否当起千户一职而抱有怀疑,直到他亲眼看到,谢鹜行是如何笑着削去一个,因为不服而用手指他的番子的手指,血溅到他清白的脸上,他连眸光都不动半分。
他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少年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
仲九跟在谢鹜行身后走,听见他淡淡开口:“去装个手炉,火炭不要太旺。”
仲九还在诧异,谢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