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别躲我。”谢鹜行脸色发白,眼里的阴鸷浓烈。
“唔。”雾玥不适的从喉间溢出生细哼,小幅度的挣了挣。
披散在枕边的长发也跟着滑落。
谢鹜行注意到她枕边放着什么,与散开的发缠在一处,眯眸定睛看去,那只雕鹤就躺在她边上。
楞住的神色渐渐变得迷茫,不是不要的么。
谢鹜行将目光移到自己扼在雾玥下颌上的手,忽然极快的撤手。
可指印已经留在了小公主细嫩的皮肉上,还有那些污浊的血迹。
一颗心如坠冰窟,四散的理智回笼,他在干什么。
谢鹜行阖眸深深吸气,试图冷静下来,然而灌进胸膛的却全是雾玥的气息,满屋都是,刺激着那些本就不甘心被掐灭的妄念。
——你忍不住的,你看,你迟早还是会失控。
——谢鹜行你疯了。
——疯就疯吧。
两股念头不断撕扯,直到血腥气从咬紧的牙缝中蹦出,谢鹜行倏然睁眼,额侧的青筋跳动,弥满血丝的眼底全都是对自己的厌恶。
幸好,幸好没有让公主看到你这恶心的模样。
……
翌日清早,合意提着水跟在兰嬷嬷身后进到雾玥的寝殿,合意一边往盆里倒着水,余光偷瞟着雾玥的方向。
见雾玥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昨夜没有发生什么,那大人怎么是铁青着一张脸离开的。
合意收回思绪,少说多做,总归没错。
*
秋日凉爽,即便正午长街上也有不少挑担叫卖的商人,一辆不起眼的青帏马车往城南行去。
“大人,到了。”仲九拉马停在一座僻静的小院前。
谢鹜行走下马车,上前有节奏的扣了两下门,片刻,门从里打开。
谢鹜行走进院落,余光注意到一个以帷帽遮面的女子由家丁引着匆匆往后门离开。
而正屋的门半掩,怕是刚从里面出来,谢鹜行不动声色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守在屋外的侍卫对谢鹜行到:“殿下在等你。”
谢鹜行推门走进屋子,朝执笔立在书案后书写金刚经的男子行礼,“属下见过三殿下。”
萧沛没有抬眸,从容不迫的继续临字。
直到陈苍进来,萧沛也书完一页纸,才搁笔抬眸看向两人,“皇兄自请去捉拿余孽,是如何的谋划。”
淡然的语气仿佛料定了其中的不简单。
陈苍朝谢鹜行看了一眼,回话道:“回殿下,太子企图将此前四殿下刺杀不成一事给做实,恭喜殿下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四殿下和太子自相残杀。”
萧沛斯文清远的面庞透出一抹狠色,“光是这样可不够。”
陈苍眸光微动,不解萧沛的意思。
谢鹜行则不做迟疑,只拱手道:“但凭殿下吩咐。”
“狡兔三窟,我怕皇兄谋算不过,有所纰漏。”萧沛重新拿笔沾了墨,在之前书的那篇金刚经上,拓下一个铺满整页纸的杀字,“只有人真的死了才能真正做实。”
谢鹜行和陈苍一同走出小院,上马车前,谢鹜行朝心神不宁的陈苍道:“说起来,掌印为何不将上回密见太子的事说出来。”
陈苍脸色一变,“你派人跟踪我?”
谢鹜行笑着摇头,“无意撞见,不过掌印放心,我没有告诉殿下。”
陡然肃压的气氛让仲九脊背生寒,他有一种感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