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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倏忽已到六月
这日清晨,
时辰已至寅时末刻(早四点半后)
天色蒙蒙,晨光熹微。
勇毅侯府,
为了让夜里的凉风进到屋子里,跑马场边的木屋四周的窗户都被打开。
木屋门前挂着一盏灯笼,灯笼周围,有飞蛾绕着灯笼飞来飞去。
远处,有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从通往内院的过道里走了出来,没有打着灯笼。
不一会儿,
两个人影来到了木屋前。
木屋里的打鼾声停了一下。
“吱扭”
青草推门进屋。
鼾声继续。
从清凉的室外进到屋子里,让青草感觉有些微微的闷热。
青草将乘着温水的精美葫芦放在桌上,在屋子里扫视了一下后,走到一旁后端着一个有着燃尽香灰的铜盆走了出去。
夏日天热,
马厩附近更是蚊虫众多,晚上不点燃驱蚊虫的草、香,人很难入睡。
将灰倒掉后,青草重新回了屋子,又将屋子里驱蚊的香囊换了个新的。
最后,青草从屋子里搬了個小板凳出去。
坐在清凉的室外,青草视野里,青云正拿着弓箭在朝前走着,
自家公子则单手抓着一根长度有些惊人的长槊尾部,将长槊平端着。
那长槊的槊头下,还坠着一个青云和侯府亲兵大哥们锻炼力气的石锁。
那根长槊青草曾经想帮着收过,虽然在自家公子的指导下,找的是靠近后面的位置,但是青草依旧感觉有些扛不动,压的肩膀疼的不行。
“崩!”
强弓弓弦振动,一支羽箭激射而来。
徐载靖单手用力,凭着长槊的槊柄将射来羽箭给磕到了一旁。
一个动作做完,徐载靖赶忙稳住,继续沉心静气的端着长槊。
天色逐渐大亮,东方已经有了太阳的光芒。
跑马场缓缓开始热了起来。
而徐载靖周围,已经落了不少的羽箭。
当青云揉着胳膊朝木屋走来的时候,徐载靖也收了长槊,甩了甩胳膊。
这时,殷伯穿着清凉的夏衣,拿着蒲扇走了出来。
看着自家徒儿和侄儿的样子,殷伯道:“这么练,感觉如何?”
徐载靖点头道:“师父,是有些费胳膊!”
殷伯笑着点了点头,摇着蒲扇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马厩。
冬日里密封的洗澡房中,
此时窗户大开,
出了一身汗的徐载靖端,端着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随后,三下五除二,
不到半刻钟,徐载靖便穿着新换的衣服朝着母亲的院落走去。
饭后,徐载靖回到自己院儿,坐在一个绣墩上,自顾自的让青草收拾着他的头发。
最后,收拾妥当的徐载靖骑着马儿同兄长一起出了徐家大门。
曲园街上,几个大大的青布伞遮挡着早晨的阳光。
伞下,
舒伯早已出摊,正在几个小子的帮助下,将温热不烫的大小米水饭和搭配的芥辣脆瓜端到客人桌上。
点头致意后,
徐载靖出了曲园街。
因为是夏日,中午太阳大,晒得人心发慌。
所以汴京周边的农户们,此时便已早早的出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