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宫中一向直来直去,什么时候像今日这般隐忍了。

    瞧着衡郡王入狱对她的打击不小,现在都收敛脾气了。

    身为中宫皇后,却没有中宫皇后的尊贵,往后这宫中,只怕是个人都能过来踩一脚。

    淑贵妃思绪沉沉,但面子功夫却做的很足。

    “哪里,皇后娘娘乃是六宫之主,这后宫谁得宠,都越不过您去,况且您身世显赫,在后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谁能超过娘娘?”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这句话,皇后的脸色更沉了。

    “皇上驾到——”卫威然的声音响起。

    两人立刻反应过来,起身跪下迎接。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后跪在地上,抬眸瞧皇上,他冷漠矜贵,从少年时期便住在她心里,从未离开。

    但是嫁给他这许多年,从未有什么时候她是住在他心里的。

    如今的她,多希望得到他的片刻眼神驻足。

    可从始至终,他都看着淑贵妃。

    甚至于,屈尊降贵地上前扶起淑贵妃。

    两人浓情蜜意,情深义重的模样,令她心痛不已。

    庆凌帝望着淑贵妃道:“瑶荷,朕说过,让你在宫里好好休息,怎的又跑出来了?这般不听话,若是迎安回来,你累垮了,那迎安得多心疼她母妃啊。”

    淑贵妃就着庆凌帝的手起来,垂眸道:“皇上将冬日诗会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臣妾,臣妾定然要做的漂漂亮亮的才能不辜负皇上的期望,不然,这前朝后宫得多少闲言碎语啊。”

    庆凌帝望着她挑眉:“哦?竟还有人敢说朕?”

    淑贵妃煞有其事点头:“当然,说皇上您为色所迷,说臣妾长相绝美,沉鱼落雁,花容月貌,巧言令色地让皇上提拔臣妾,哄得皇上只要美人,不要皇家威严,若是到了这个地步,那臣妾可真是皇上的千古罪人。”

    她声音极软,越说越软,挠的人心尖儿痒痒。

    庆凌帝被她哄得开怀大笑,抬手刮着淑贵妃的鼻尖:“巧言令色的小骗子,朕何时不要皇家威严了,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被外人听了去只怕是会大作文章。”

    淑贵妃状似无意地捂嘴,看向后方的皇后娘娘:“臣妾不知,皇后娘娘算外人吗?”

    她这番话,才堪堪让庆凌帝注意到后面的皇后。

    庆凌帝蹙眉启唇:“皇后也在,快起来吧,地上凉。”

    皇后抬眸瞧他,含情脉脉。

    因他的一句地上凉,她心暖暖的,像是六月仲夏夜,而非冬季冰雪天。

    她启唇:“多谢皇上。”

    皇后在场,庆凌帝便松开了淑贵妃的手,启唇:“走吧,先去用膳。”

    淑贵妃邀功似的看庆凌帝:“皇上,臣妾刚才问了,皇后备下了您最爱吃的佛跳墙,皇后对您,当真是情深义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