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大的心理压力,他每日都不敢偷懒了,有时候做梦都梦见这位婶婶超过自己,嘲笑自己呢!
可刚才他突然觉得这婶婶可太威风了,那孙大娘在她这里一点便宜都占不上,昨下午的气他可算出出去了。
而且,在陆三婶神嘴里,爷爷也太了不起了,连带着他这个当孙子的都觉得自豪起来了。
胡郎中估摸着外头已经走远了,喝道:“苏如意,你满口胡话,我一个乡下没用的郎中,哪里值得上人家给百两银子拜师?这话要是传出去,我岂不是成老骗子了?”
他这个人很是注重自己的名声,一个郎中要是名声不好,谁还找他看病?
这十里八村的,家家户户他都认识,家家户户都认识他,到时候这胡话传出去了自己还怎么出诊赚银子?
苏如意却道:“哪里不值得了?胡叔你行医一辈子,这好名声可是一点点积累下来的,那些大地方的郎中也许还不如你呢!”
“那不可能,人家那是大地方的郎中,学的本事比我大多了。”
胡郎中摇头,他一辈子都住在杏花村,一辈子就在这几个村子里面走医,怎么比得上大地方的大夫。
“反正我是觉得胡叔就是有大本事的,否则我怎么会花十两银子跟您学习一年?”
她是知道的,一个人所处的层级会影响他对自己的评价,老以为上头的那些人做得就是比自己好,其实真的跟那些人接触过后,才发现他们也只是普通人而已,自己也并没有比他们差得太远。
胡郎中一辈子在乡间行医所以以为自己的医术比不得大地方的大夫,但其实大家都是给人看病,大地方的病并不一定就比乡间的这些病复杂,他去了大地方不一定看得比人家差。
他的好名声就是证明。
胡郎中心里又喜又忧,下午回去便将好些年没有看过的医书翻箱倒柜找了出来,跟孙子做一起开始温书。
郎中媳妇有些不解:“你这是做什么?遇到什么难治之症了?”
“唉……”
胡郎中叹口气,把上午的事情给自己媳妇说了一遍。
郎中媳妇听罢,连连点头,“你啊,若是脸皮子厚上几分也不至于被那孙老婆子鼓住!这个苏如意还真是不赖,竟如此维护你这个师父,我现在可是更加喜欢她了。”
胡郎中翻了自己女人一眼:“你懂什么,苏如意那浑人,这下子把我架在火炉之上了,我可不得再努力努力,这海口都夸出去了,我也收不回,往后有人来看看我这百两银子都不肯收徒的老郎中,我总得对得起那百两银子吧?”
压力巨大,压力巨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