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霁等了好几秒,不见安雯反应,走近,关心:“既然没睡装什么?怎么了?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安雯依旧不作声。

    安霁坐下,拿出哥哥的姿态:“哪里不舒服,跟哥说……”

    他的关怀话还未说完,被一声拉长声线的‘啊——’岔开。

    安雯右手臂弯锁住安霁的脖子,重复着:“你烦不烦?烦不烦??烦不烦???”

    安雯那细胳膊细腿哪能锁住安霁?

    换作平常,安霁得把她踢出五米开外,可现在她左手还在输液,他只能任她宰割。

    安霁好声好气:“松开!有话好好说!你先松开!”

    安雯反而更使劲。

    安霁提醒:“待会儿针头掉了,可得重新扎。”

    这话确实有效,安雯松开手臂。

    安霁得了自由,立马弹开,站在病床一米开外,他摸着脖子就不明白了:“你得给我个说法,我怎么惹你了?”

    安雯哪能说个所以然?

    难道她要说自己没被下药,却对顾峥有了歹心,还暴露了吗?

    她现在就是憋气,找出气筒。

    但她依旧振振有词:“顾峥多少岁?”

    这问题莫名其妙。

    安霁眨着眼睛思了两秒:“二十九。”

    安雯赶紧顺着杆子爬:“那我一直说顾峥老,你为什么不反驳我?”

    安霁无语:“他确实老啊。”比他还大五岁呢。

    安雯:“二十多岁哪里老了?又不是三十!”

    二十九不就是三十?有什么差?安霁呵笑一声,没骨头似的仰坐在椅子上,警告:“你别没事找事啊。”

    安雯躺下,拉着被子盖住自己。

    病房安静了半分钟左右,安霁‘啧’了声。

    安雯睁开眼睛,看见安霁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没个姿态!

    人比人,真是高下立判!

    安霁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下巴,一脸忧虑的叹了口气。

    安雯好奇:“怎么了?”

    安霁:“你说以后我也不能一直称呼他为顾总吧?”

    安雯:“?”

    安霁:“这该怎么叫啊?”

    安雯:“??”

    安霁突然神色清朗,打了个响指:“我们就各论各的,我管他叫哥,他跟着你也管我叫哥,你说怎么样?”

    “……”安雯闭上眼睛,“有病!”

    一晚上,安雯睡得不踏实,乱七八糟的梦。

    第二天醒来,梦里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一个画面。

    眼镜镜片后,琥珀色的眸,微红的眼睑,唇峰明显的唇……

    那个画面不止是虚幻的梦境,安雯想起在车上时,他凑近她时的模样。

    安雯离院前,护士交还病人物件,说是昨晚入院时收捡起来的。

    有安雯的包,绑头发的头绳,以及她的外套,和顾峥的外套。

    回公寓的路上,安雯隐约又记起一个梦境。

    梦里,顾峥帮她解头绳,她呼了一声疼,他温柔的揉了揉她脑袋。

    安雯食指指腹磋磨着戴在手腕上的头绳,她觉得,这可能不止是梦。

    两人回到安雯的公寓,安雯把安霁支配出去买吃食。

    等安霁出门,安雯立马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