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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帐篷很大,本来是许伯言提前设计好,留给谢绝一人用的,想的宽敞,舒适。

    结果反而因为男性比例过多,误打误撞要睡三个男人。

    谢绝钻进帐篷时,沈一鸣伏在枕头上,双肩微微耸动着。

    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平心而论,沈一鸣对她是很好的,她写信给他时,一半是因为举笔茫然,不知给谁报信好,不敢写给谢申,怕她雷霆大怒,写给谢红也没用,思来想去就写给了他,本意是报个平安。

    谁知他竟然不远千里的找来了。

    谢绝心中满是感动,但这份感动却没法变为感情。

    她思来想去,又钻出了帐篷。

    许伯言正在搭锅做饭,一抬首就看见谢绝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气得发笑,“算了,你来做,还是我去替你走一趟吧。”

    谢绝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师兄你安慰人的本事可比我强得多了!”

    许伯言将手中活计递了过去,“打住,你也别给我戴什么高帽子,我先看看怎么回事吧。”

    沈一鸣来后,他不是没有察觉到此人对他的敌意,为了防止他误会,许伯言只得亲自走一趟。

    谢绝则老老实实与尤锦坐在火堆旁,搬来几个平整的石块凑在一起,权当饭桌了。

    许伯言做菜很讲究,哪怕是在荒山野岭,他也依旧保持着将菜品分拨在菜篮簸箕中备好的习惯。

    谢绝只用起锅烧油。

    尤锦在一旁反倒成了摆设。

    “师傅。”尤锦黝黑的面皮上,划过一丝犹豫不决。

    谢绝抬了抬眼,“想说什么就说吧。”

    尤锦咧开大牙笑了笑,“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掌柜的已经好几日没合眼了,前些天楼里接到镖局送来的信,他是连夜带着我收拾了细软来日照,半点犹豫也没有。”

    “我想,师傅在掌柜的心里,应该是很重要的吧,所以,师傅你能不能看在徒儿的份上,对他好些?”

    尤锦的语气带了几分祈求。

    谢绝听完却沉默了。

    许久。

    她低声问:“我对他很不好吗?”

    尤锦摇头,“倒也不是不好,就是,能再好些么?”

    能再好些吗?

    谢绝微怔着,感动不是感情,她很清楚自己对沈一鸣是什么感觉。

    她没法骗自己,更没法骗他。

    虽说霁月是一妻多夫制,她大可以不必这么纯情专一,但心中始终有道过不去的坎,时刻提醒着自己。

    也或许是因为在二十一世纪时,自己苦苦暗恋多年无果,所以谢绝一直以来都很重视对他人感情的回应。

    如果无法确认自己对沈一鸣的感情,那她宁可辜负,也绝不会与他虚与委蛇半分。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饭菜做好了,谢绝让尤锦去帐篷里叫人。

    结果被拴在一旁树下的贺兰涟突然开口唤了声,“绎妹。”

    谢绝一惊,回过头去。

    他却道:“能不能,给我一口水喝。”

    她拿起木筒杯灌了满满一筒,起身来到他的身旁,动作粗鲁地揪住他的衣领,将水喂了下去。

    贺兰涟被呛得连连咳嗽,如风疾步走了过来。

    “谢姑娘!在宫中我家殿下待你也算不薄,你怎忍心如此对他!”

    谢绝拿起木筒便回到了火堆旁。

    只言未语。

    贺兰涟低声喝住他,“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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