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安的她,直到出了城数十公里外,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埋头赶了半日的路。

    天黑尽前,总算在路过的小镇上找到了一处落脚的客栈。

    尤锦将马拴进马厩,撑了个懒腰道:“今日终于可以不用睡那硬邦邦的地上了!”

    话音才刚落,头戴灰帽的小二打着哈欠堵在了客栈门口。

    “几位客官,小店人满了。”

    沈一鸣看了眼他身后冷冷清清的大厅,当即就要理论一番。

    谢绝不动声色地将他拦下,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来,“小二哥,我们几人路过此地,只想借个宿,快活洗个热水澡,能不能通融通融?”

    她声音轻细,一听就是女子。

    那小二双眼一亮,“你是女郎?”

    谢绝摘下发簪,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般垂下。

    “这么说,这几位都是您的夫郎啦?快快快,里边儿请~”

    被小二称作夫郎的几人,面露尴尬,尤锦刚想解释,许伯言却轻咳了一声,“无妨,就让我师妹占占便宜吧,能找到留宿的地儿要紧。”

    沈一鸣则暗中捏了她的尾指一下。

    “瞧你那点得意劲儿!”

    谢绝收了收嘴角,“我这是感慨好吧?终于回到霁月的地界了,还是咱霁月好啊!”

    小二张罗着上了桌菜。

    “各位吃好喝好,我这就上去为几位准备客房。”

    谢绝正准备落筷,许伯言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个方正的小匣子,从中取出了一根银针,往菜里一试,银针根部立刻变深了颜色。

    “师妹,你难道就没有觉得那小二看你的眼神,好似一块待宰的羔羊肉?”

    谢绝后怕地缩了缩脖子,回想起那小二得知他是女郎时的激动表情,“那现在怎么办?”

    “来都来了,自然是没法再跑了。”许伯言沉吟道:“我们几人中,唯有你能抵抗几招,沈公子也不会武吧?”

    沈一鸣摇了摇头,只听尤锦拍桌而起,“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现在就跑!”

    “跑?我看你们是拆翅也难逃!给我上!”楼上走下一位风姿绰约的蓝衣女子,女子一声令下,房梁上竟然唰唰落下数十名黑衣刺客,团团将她们几人围住。

    谢绝将怀中的包袱递给许伯言,站到了最前头。

    望着眼前缓步走来的女子,她眉头一紧,“你就是方才那个小二?”

    女子笑得花枝乱颤,“看来,你还不算傻!”

    她脸色一沉,嘴上却是客气无比,“好姐姐,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若不愿让我们留宿,我们走便是,何以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