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此昭告天下,杀一敬猴。
客栈二楼风景独好。
谢绝推开窗,正好可在此处目睹不远处大街上发生的一切。
一身大红色官服的陈瑶,威风凛凛地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闯进张昭府邸,不多时,那张昭便一身狼狈地被她手下的侍卫丢了出来。
百姓自发欢呼雀跃着,将张昭围在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带了头,一片烂黄的菜叶从人堆中扔出,“啪叽”蒙在张昭宽阔的大脑门上。
“谁?谁扔的!”张昭气急败坏地抹了把脸!
谁知,四周的百姓却不再被她所吓,每人皆是怨气冲冲的怒视着她,有人提声骂道:“狗东西!你根本不配做我们青州的父母官!”
“就是!青州以你为耻!”
“打死她!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众人叫骂着,自发掏出菜篮中的瓜果蔬菜,一股脑地冲着人群之中的张昭砸去,直砸得她抱头鼠窜,哀声载道。
陈瑶见了,非但不管,甚至刻意让官兵们都让开了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凭百姓发泄着不满,末了,甚至还自己砸了几颗烂荠菜在张昭头上。
对于她来说,只要是太女的人,那就是陈家的敌人,从前在太学时,她因为不受太女待见,可没少白受了那凤清岚等人的羞辱与打压。
如今好不容易翻身了,她自是要将这些账好好清算清算的。
都是些狗仗人势的东西!
她们难道不知晓自己的靠山都已经失了势,倒下了吗?怎还敢光明正大的侵占民田,操纵赋税?堂堂一州府尹,竟然还赶出搜刮民脂民膏之事?
陈瑶骂了句,“蠢货!”忽然见手下派出的探子来报。
“大人,谢二小姐已经走了。”
“走了?”陈瑶哼了两声,“这个谢绝,知道我来了,竟然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真是该死!我还想再向她讨两杯葡萄酒喝呢!”
探子小声道:“兴许谢二小姐并不知晓是您来了呢,陛下又没下旨……”
陈瑶恍然大悟过来,又颇有些感慨道:“也是,这么说倒是我不对了,早知如此,我便派个人去留一留她了,此次一别,再见也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
与此同时,出了青州的泥泞小路上。
谢绝难得清净地与独孤曦微独坐一车,缓慢行进着。
昨日才得知陛下下了旨令,她便有意让许伯言带着他们几人先行一步了。
虽然找的借口有些蹩脚。
独孤曦微一人坐在车中有些闷,干脆撩起帘子来边透气边和谢绝说话。
“你方才说,你跟许师兄说了什么?”
谢绝甩了一鞭,也没多想就答道:“我说要跟你留下来看看,京中来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