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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安民一愣,她竟是如此平和就接受了自己叛国出逃的事实。

    这实在不像是霁月女郎们惯有的嘴脸。

    梁安民一时有些不太习惯,幼时与父亲独居,受尽村邻欺辱逼迫的回忆至今仍历历在目,他对霁月的女郎们已经生出了一股融进骨血里的恨意。

    要不然,也不会走投无路到日照来效力。

    虽说霁月没有明确的律法规定,不许霁月的男子转移户籍,偷渡他国,但暗地里大家都会将这种叛国的行为视为不耻的行径,所以他方才如此坦言,为了也是接下来能够光明正大的打谢绝的脸。

    自己十七岁来到日照,如今已在上月刚过二十五岁的生辰。

    算起来,已有八年的时间。

    八年,他在日照从一个人人喊打的逃犯,一步步凭借自己对农学的天赋,走到今日受尽农官们敬仰的地步,不知咽下了多少心酸和眼泪,今日,竟还能站在大殿之内与他此生最厌恶的霁月女郎,来一场公平公正的比试,一决高下。

    梁安民近乎有些热泪盈眶。

    他许久未发一言,这让赶时间的谢绝忍不住催促了一句,“这位兄台,为何迟迟不肯发问?是还没有想好吗?”

    梁安民被她唤回了思绪,整了整容,随后字正腔圆问道:“既是谢二小姐提出的问题,我等可否请你代为解惑?”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既然觉得有法子可以规避天气带来的灾祸,那就请展示为我们展示展示你的能耐吧。

    谢绝还真的正有此意。

    只是在展示之前,她还需要问问这群迂腐不化的农官们,“可以,只要你们承认回答不了,我即刻为众人解惑。”

    站在梁安民身后的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看向王座之上的贺兰巴特。

    “梁大人,此事事关重大,要不要先请示陛下,再做决断?”他声音不大,但殿中安静至极,所以贺兰巴特也由此听到了,大手一挥,“今日召见你等,一来是为了交流农术经验,二来便是为了学习凉州一带近来盛行的增粮之法,尔等不必拘泥于御前,尽管大展拳脚。”

    说实在话,贺兰巴特也十分好奇这位远在千里之外,却仍能被自己最优秀的儿子一眼看中,认定终生的女人。

    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本事和能耐。

    正好,叫这些平日里聒噪至极,粗俗不堪的农官们好好教训教训她!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或不公允,传出去只怕有损我日照美誉,依儿臣看,不如这样,谢二小姐可当殿设置三问,这三问中,任由我朝农官提问三次,若她答不上来,她所提之问便也视作无效,如何?”

    贺兰巴特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好,朕觉得此法甚好,不知谢二小姐和在座诸位意下如何?”

    殿前众人纷纷附和贺三殿下雅量,处事有大家君子之风,令人敬佩。

    谢绝见状,只得顺势应下。

    贺兰涟还真是狡猾如狐,他眼下更改的规则,看似是为了自己,实则却是在为日照的众位农官们找回一丝余地。

    毕竟,第一个问题,便已经闹得殿前鸦雀无声了,又岂知第二个第三个问题,会难到何种地步?

    贺兰涟没有见识过谢绝农术方面的才能,她来到日照后甚至从未与自己提及到这方面的事,以至于自己从始至终只将她当作一名京都的闲官,毕竟谁都知晓霁月重武轻文的国策,她又奉命掌管一群文人雅士,不用想也知道是个挂名的散职。

    所以,他从未想过她能在京都能拥有这样一片万众叫好的声名。

    “既然陛下觉得好,那谢某也只好却之不恭了。”她施礼,作出请的姿态,对面的农官们依次又抛出了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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