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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和聪明人说话,谢绝也就不和他兜什么圈子了。径直问道:“是,可否请柳郎君直言相告,你来我府上,所谓何事?”
她这话,也算是一语双关。
既有询问教导何事?又有询问他为何会来之意,只是不知柳思雪能否听懂到这个层面。
柳思雪生的一双狐狸眼,眼型细长却十分有神,盯着人看时,时常给人一种将其当做猎物的错觉。
谢绝眼下就很有这种感受。
而这感受,十分让她不时,她不喜欢成为任何人的猎物。
“我问你话,为何不答?”她声音肃然。
柳思雪却毫无畏惧,“谢二小姐是在担心我带坏了独孤公子?还是怕自己会把持不住,接受我妻主的提议?”
果不其然。
他当真是知晓自己被赵有发当作礼物一样送给自己的事。
看他的神情,倒像是习惯成自然了,想来也应该不是第一次。
以前在京都时,谢绝便时常听周闻溪这个纨绔女提过多次,说时下有一段时间很流行这样换夫的雅行,还说有慷慨大度之风。
谢绝当时听了只觉得震惊。
但因周闻溪对她还算有几分了解和忌讳,所以提出过几次后,见她兴致缺缺,也就再没提过。
如今又遇到这种事。
谢绝是打心底里觉得有几分恶心。
看着柳思雪柔柔弱弱的模样,她甚至很难想象他与那大腹便便的赵有发站在一块,该有多不搭调。
更别说还要被赵有发当作礼物,用来打通人情关系。
他怎会还能笑着说出?
谢绝无法理解。
沉默中,柳思雪纤腰慢步地走了上来,在与她仅有几寸之隔时堪堪停下,眼眸低垂地抚上她胸前的衣带,两根嫩如青葱的手指轻轻把玩着,低声问:“我问您的问题,您又为何不答呢?”
不得不说,柳思雪的确十分擅长把握尺度。
他这距离若是再不停下,谢绝就该皱眉了。
可他偏偏在自己快要皱眉不适之前,停下了,举止间虽多是撩拨之意,但又止乎礼,并未有什么进一步的恶行,让人心中如同隔靴搔痒般难受。
谢绝目光如水,语气更是毫无起伏,像是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她说:“带坏谈不上,后者更无可能,我说了,我只是好奇,你来这里做什么?”
再确切一些来说,她只是习惯性地想要将出现在他身旁的人,摸清底细,以防止出现任何不测。
毕竟,明日就是她二人的大婚之礼。
她决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柳思雪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老老实实地退后了两步。
“这么说来,谢二小姐想必对我的风评也是了解过一些的。”
“那是自然,雅公子柳郎君的名号,整个凉州城的人,谁人不知谁也不晓。”
柳思雪很高兴得了她如此高的评价,低下头露出一个浅笑。
恍惚间,谢绝好像有些理解那些喜欢换夫的恶习了。
或许有妇之夫身上不时露出的这种人夫感,极易挑拨起人内心底的征服欲。
试想,征服了自己的男人或许是常事,无可厚非,一般成亲后的郎君们,大多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本身也就不敢反抗什么,可要是能征服别人家的郎君,这可就不是一件易事了。
这种强烈的背德感和刺激,时常会令人迷失自我,想要寻找更刺激的感受。
好在她心理正常,无不良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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