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谢绝又吩咐薛含香从庄子账上支出十两银子,给刘秀回家探望亲人。
如今有了自己的庄子和产业,她便将将军府里的账与自己的私账划开了。
若是府上的用度开支,一律走公账,若是庄子人员等开支,则一律走私账,公账在她手中管着,私账则交给了薛含香打理。
今日饭菜不错,三菜一汤。
她这几日与刘秀都在庄子里宿着,薛含香便连夜把自己的房子收拾打理了出来,让给她二人住。
谢绝闲着无事,也就教了薛含香几道拿手菜。
没想到他也做的不错,虽然赶不上尤锦的手艺,但也勉强过了家常菜的门槛。
吃着饭,刘秀突然腮帮子鼓鼓的问起,“主子是要去哪儿?怎么听着要去好几日的样子?”
薛含香早就在庄子里和雇农们一块用过饭了,眼下听刘秀提起这个,便也竖起耳朵来仔细听。
谢绝咽下口中的饭菜,“好像是,南陵?”
薛含香眸子一亮,“主子要去南陵?”
“是,陪一位友人去办点事,最多七八日便回来。”
薛含香闻言,似是叹息道:“南陵路途遥远,多走水路,一会儿我去给主子买些梅子在路上带着,若是坐船感觉晕眩耳鸣,便吃两颗,症状能有所缓解。”
听他这么有经验,谢绝不由有些好奇,“听你的语气,好似对南陵很熟悉?”
薛含香听着,好半天才小声道:“我家中原先在南陵有些基业,现下只怕早就……”
见他眉宇间笼着一抹化不开的忧愁与伤感,谢绝连忙换了个话题,不再深问。
薛含香却突然问:“主子要出这么远的门,府上的主君知晓了吗?”
“到是找了个由头哄过去了。”
因为有了御封的闲职,谢申这会儿子在家中对她倒是宽泛了许多,也不似之前那么凶了,有时候见她满脸倦色,还会关切体贴几句,让她不要因为月旦评的事累了身子,凡事都要量力而行云云。
谢绝嘴上不说,心里却道,那劳什子的月旦评,自打受封那日她就没去管过闲事,反正有独孤曦微在,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想着想着,她便又考虑到,要不要差人去给他也送个口信?
免得届时不知道自己不在京都,有什么事穿帮了?
毕竟,她与谢申说的可是在京都附近州府游历几日,寻觅人才。
黄昏后,谢绝从地里出来,看着日落西山,薄薄的一层金色光芒下,桔色的落日裹挟着一抹暗色,缓缓沉入地面。
“江右,你去太傅府走一趟,告诉独孤曦微,我要出趟门,七日后回来。”
“是,小姐。”江右问:“那要是独孤公子问起你要去哪儿?我该怎么回?”
谢绝道:“放心吧,他不会问的。”
晚间,天染墨色时。
江右敲开了独孤家的大门,独孤曦微像是刚回府,头上还戴着未摘下的帷帽,他将自家主子的话原样转述了一遍。
独孤曦微闻言,颔首道:“好,我知道了。”
江右纳了个闷了,还特意等了许久才走,谁知他却真的什么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