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耐着性子替她捋好头发,又面不改色帮她穿好了衣服,抱着才清醒的人下了楼。

    到了医院,先是常规的检查。

    然后再上各项仪器。

    私立医院,只要有钱就有高效。

    很快就拿到了结果,和国内的检查结果相差无几。

    看不出有任何大的异常。

    数值都是很正常的。

    但是渐趋衰弱的身体无法阻止,也无法逆转。

    这种衰败是无形的。

    也没有原因。

    她在医院里,还很不满,嘀嘀咕咕说生病的又不是她,怎么她还要做检查。

    不过她看见周寂和她儿子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抱怨的话也就不想说了。

    怕说的多了。

    周寂心情更差的话,牵连到她可怎么办?她又不傻。

    在周寂面前,她对周正初态度总是不错的,装得像模像样。

    她看着周正初,问:“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是结果不好吗?”

    周正初看着她就想起了医生的话。

    对寿命有影响。

    但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

    只是可能寿命比普通人短一些。

    周正初以前觉得自己恨死她了,恨她对自己的残忍,但是听见医生的诊断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痛得像蜷了起来。

    他有点说不出话来。

    他扯了扯嘴角:“没有不开心。”

    她噢了噢,也不知信没信。

    周寂并不打算在美国多留,她住的不是很习惯,回国的前一天,她拉着他去了商场,买了很多很多东西。

    衣服、裙子、高跟鞋还有很多漂亮的包。

    到最后逛的累了,都有点走不动路。

    她让周寂背他,乖乖趴在他的背上,本来已经打算回去了又指挥周寂去了一家男装店。

    周寂看了她一眼,她挪开了眼,摸了摸鼻子,小声地说:“我要买西装。”

    周寂问:“买给谁。”

    她连名带姓:“周正初呀。”

    她挑选了一套高级定制款的西装外套,但是又不知道尺码合不合身。

    她求救一样的看向她的丈夫。

    周寂报了尺寸,她叫店员包装好,随后就买了单。

    周寂随口问:“怎么突然给他买东西了?”

    她很少给周正初买什么。

    这些年加起来,屈指可数。

    她轻轻啊了声,有点不好意思,又很理直气壮:“他生病了,很可怜的。”

    “虽然他总是对我很坏,但我才不和病人计较,就当送给他读大学的礼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