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刺中自己的后背。

    觉乱身处阵中,却无动于衷,说:“当年我也遇到过一个使阵的高手,我与他在一片乱石岗中激战,我被他足足困了三个月,险些丧命。他的阵法能困住我,是因为那片看似杂乱无章的石林,其实是他亲手布置的,精确到了每一颗石子的摆放。

    阵法必须与周遭环境关联,才能发挥出其应有的效果,否则,强行开辟出一个空间,必然与周遭不和谐,漏洞百出。”

    觉乱说罢,仰起头,发出一声清啸。

    啸声余音还未断绝,他便抬起脚,向前踏出一步。

    他从阵法的空门中走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

    师稻青惊诧不已,她想过这妖僧会以力破阵,却没想到这阵法如此轻描淡写。

    “好姑娘,你当真看不透我是怎么做到的?”觉乱问。

    “……”

    师稻青想起了他先前的清啸,立刻明悟。

    声音形若水波,一经发出便会向周围扩散,这妖僧通过觉察波纹的变幻,推测出了她阵法的方位和形态。

    这,这近乎天方夜谭!

    师稻青又接连使出十数种命岁宫的法术,这些高深精妙、暗合天理的法术,全被觉乱一一破除。

    “好姑娘,该我还招了。”

    觉乱微微一笑,拉开拳架之时,双足便似在大地上生根,整個人如山岳屹立,巍峨不倒。

    他用的可不是什么邪门武功,而是大招院最正统的传承,招式甫一展开,浑身肌肉如弓弦收张,隐有降龙伏虎之威势。

    觉乱攻来,招式一板一眼,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感。

    师稻青本就不擅近身搏斗,与其对了几招,似在以血肉撼动钢铁,只得再度施展云烟步闪躲。

    觉乱朴实无华的拳脚依旧如附骨之疽,连绵不绝,任她身法鬼魅也闪避不开。

    云烟步踏尽。

    觉乱的肉掌出现在她的面门前,又在将要打中之时收住,余下的掌风将她的秀发吹得向后飞扬。

    师稻青也已按住眉心,准备施展压箱底的空念剑。

    这一剑还未施出,她心中就不可遏制地产生一个念头:纵使施展此剑,也赢不了对手。

    她从未如此彻底败过。

    无论是法力之薄厚,底蕴之深浅,招式之圆融,她都无法望其项背。

    强大的敌人能激发斗志,可若强大到不可战胜的敌人,就只能让人绝望。

    若这邪僧全力出招,她技不如人,落败身死也无憾,可对方处处留手,将拼命相搏的她衬得更为狼狈不堪。

    师稻青感到心沮。

    空念剑的剑诀在眉心嗡鸣,也似离群之鸟,声色凄怆。

    “好姑娘,如何?愿意拜入我门下,学我神功‘地狱法’吗?”觉乱将双手缓缓负至后,笑盈盈地问。

    “未能斩妖除魔,是我学艺不精,你杀了我吧。”师稻青美眸黯淡。

    “唉,姑娘是聪慧之人,怎么如此冥顽不灵。”

    觉乱长叹一声,苦恼道:“不能再与你纠缠啦,再陪你打下去,追杀我的人可要来了。好姑娘,我已认定你这个徒弟,与我走一遭吧,你总会回心转意的。”

    “追杀?”

    师稻青的诧异盖过惊惧,占据上风,忍不住问:“你在让人追杀?”

    双头妖僧觉乱是公认的一流高手,普天之下,论单打独斗,也只有泥象山的齐盈、大招寺的空观、白云城的离云舟能稳压他一头。

    可这三位显然腾不出空对付他。

    世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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