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乾皇,而是那位武皇。
当下局势不明,武皇不会贸然对朱雀书院出手。”
“武皇老谋深算,十分理智。”李羡渊道,“但你不要太高估乾皇。
面对蠢货,再完美的策略,都没用。”
楚休眉梢挑了挑,点头道:“有道理。”
这就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如今的乾皇,虽仅算是武皇的傀儡,但这傀儡,还是有着相当势力的。
若真发疯,对着朱雀书院打来一通乱拳,还真不知会引发什么连锁反应呢。
“你是想让我带着你家这位妩媚动人的夫人,吸引乾皇的怒火?”楚休沉吟道,“那你就不怕我会遭殃吗?”
说着,楚休面露不满,“你这有点自私啊。”
“即便你什么都不做,乾皇也打算对付你了。”李羡渊道,“他从中皇山回到皇宫,便开始调集人手,打算在蛮州对付你。”
“这样啊。”楚休点点头,瞥了眼李羡渊,问道,“那你呢?你刚刚说你还想挣扎一下?”
李羡渊十分平静,道:“这要看乾皇还信不信我,如果他还信我,便不会杀我。
如果不信,大概会先囚禁我,等抓住伊人,再来羞辱我。”
“从你迎娶裴伊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再信任过你。”楚休吐槽道,“我是真不懂,你到底在忠于他什么?”
李羡渊反问道:“若是酒道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但偏偏给了你想要的一切,你会如何?”
楚休轻哼道:“没有这种如果。”
“这便是你的幸运。”李羡渊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幸运;也不是所有事,都能让人酣畅淋漓。
更多的人,想要获得一样东西,便需要用另外一样东西去换。”
“可你不是一直在计划对付他吗?”楚休问道。
“那和你想象中的对付并不一样。”李羡渊摇了摇头,并未多说这件事,转而道,“我只求你,看在左冲、虞仙的份上,护持住伊人。”
楚休回头看向裴伊人,挑眉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的想法,从来不重要。”裴伊人微笑道。
“我想听一听你的真实想法。”楚休道。
裴伊人看着楚休,看了一阵,轻声道:“自从来到长安城后,我便没再离开过。
我想出去看看。”
楚休道:“他可能会死。”
裴伊人看了眼正在垂钓的李羡渊,“自从遇到我之后,他活得便一直很痛苦。
或许,他一直都想着解脱。”
“……”
楚休一时无言。
这对夫妻的情况,确实不能用常理来衡量。
李羡渊自然是爱极了裴伊人,但是为了迎娶裴伊人,而阉割了自己…
这实在很难保证,不会后悔。
每日看到自己残缺的躯体,真的会十五年如一日的毫无怨言吗?
尤其,在晚上,同床共枕之时。
“你,后悔过吗?”
楚休看向李羡渊,犹豫着问道。
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知道,问这个问题,十分不礼貌,甚至可以说是缺德。
可他实在太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