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尊贵。”

    慧通沉默许久,缓缓道:“众生平等,似乎就是佛祖之言。”

    “不错,是佛祖所言。”一尘说道,“皇帝可以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庶民敢当真吗?”

    慧通无言以对。

    好一阵后。

    “所以,众生是不平等的?”慧通轻语,说完,他眉头拧的很紧。

    这句话,跟他认定的理念,相冲。

    “这要看你怎么想。”一尘道,“众生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无论是你,还是老衲死了,都不会再活。

    这一点,跟杂役僧是一样的。”

    慧通无言。

    仅是生老病死吗?

    “我暂时无法想通这件事。”慧通轻声道。

    “不急。”一尘轻声道,“佛法和现实,有诸多相悖之处,当你开始思考时,成佛成魔,一线之间。”

    慧通看着一尘,“这跟灵山寺参与针对一鸣师叔祖一事,关系很大吗?”

    “不是灵山寺。”一尘道,“是整个佛门。”

    “佛门?”慧通皱眉,下意识地便想到了佛州。

    一尘道:“老衲先问你一句,若灵山寺跟朱雀书院十三先生,发生冲突,你会如何选择?”

    慧通心头微沉,闷声道:“一定要这样吗?”

    一尘轻声道:“老衲刚刚说了,佛法和现实,有诸多相悖之处。都说咱们是出家人,可灵山寺在大乾的江湖上,赫赫有名,位列九大门派之一。

    出家人会在乎虚名吗?

    可无论是你,亦或是老衲,还是灵山寺的其他高僧人,都经常会为了维护灵山寺的清誉而战。

    出家人,仍在红尘中。

    既在红尘,岂能不沾染纤尘?”

    慧通盯着一尘,缓缓问道:“弟子也想先问师叔祖一句,您认为参与击杀一鸣师叔祖一事,是对还是错?”

    一尘没有直接回答,“五年前,现在应该算是六年前了,老衲擒拿住一鸣之时,那时,老衲的实力,其实已经不如一鸣了。

    尽管,老衲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不如一鸣师叔祖?”慧通一怔。

    一尘轻声道:“他和你,和老衲,并不一样;他当了半辈子的杂役僧,一直在偷练藏经阁的武学,不敢多跟其他僧人交谈。

    他离开灵山寺的时候,没人教过他如何跟人相处,没人教过他如何区分善恶。

    老衲在追击他的那五年里,听到了关于他的不少事,当时的他,已是逍遥境,可他在江湖,处处受挫,已经生活不下去了。”

    慧通犹豫道:“他心中仍旧有佛,否则,若是直接堕入魔道……”

    慧通没说下去。

    一尘微微颔首,“他在偷练武学之际,也偷读了许多佛经。”

    “可最后,他仍旧把楚兄当成药人来养,或许,他真的在江湖活不下去了。”慧通轻语,不知为何,他竟隐隐有些可怜这位一鸣师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