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他从一开始,就跟我说,他未来需要我做什么。

    我答应了,前四十年,我过的很顺心,我做了我想做的一切。

    年轻时,行侠仗义,快意江湖,我还交了一些朋友,有过红颜知己。

    四十岁那年,我放下一切,去找那位恩人,他给了我两个选择:

    其中之一,是忘掉他,忘掉小时的承诺,继续曾经的生活。”

    楚休一时沉默。

    “如果是你,你会如何选?”白发老者看着楚休。

    楚休无言以对。

    “人各有命。”白发老者道,“我一直都知道,他对我的恩情,从一开始就别有用心。

    可那又如何呢?他给了我近四十年的新生,让我体会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如今枯灯暗室,虽有些无趣,却也无怨无悔。”

    楚休缓缓道:“他可能真的希望你过你想过的生活。”

    白发老者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那样,就更好了。我其实一直都有一个猜测,他可能不止培养了我一人。”

    楚休沉吟道:“你死之后,应该还会有人像你一样,用这种方式看管这把剑。”

    白发老者道:“只要剑还在武皇祀,这种看剑方式,应该便会一直传下去。”

    “你希望天启剑一直留在这里?”楚休看着白发老者,“难道你希望有人的后半生,如你一样暗无天日吗?”

    白发老者脸色平静,“如果剑还在这里,就说明至少有一位如我一般的孤儿,本该饿死街头,或者浑浑噩噩一生,却因这把剑的存在,渡过了四十年快乐的时光。”

    “可却也有人,因此丧命。”楚休道,“墨氏一族的血仇,该怎么办呢?”

    白发老者道:“所以,老奴并未想过反抗。”

    楚休眉头皱起。

    “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都远比你想象中的凶险。”李羡渊淡淡道,“有些事,明明你伸手就能做到,但你却伸不出手。”

    “你厉害你来?”楚休瞪向李羡渊。

    李羡渊道:“我跟你很熟吗?”

    “混账玩意。”楚休恼羞成怒,大骂道,“你个龟儿子就是个缩头乌龟,整座长安城,老子最瞧不上的就是你。”

    李羡渊本想冷漠处之,可这声‘龟儿子’实在是令人破防,他冷哼一声,面色铁青,没再搭理楚休。

    楚休冷笑一声,转而望向三先生王凉,“三师兄,要不你来吧?这把剑,今天肯定是要拿走的。”

    “我的刀,只斩恶人。”王凉面无表情。

    楚休道:“没让你拔刀,你把剑拔出来就行。”

    王凉斜睥,“你自己怎么不拔?”

    楚休有些气恼,“我跟他说话说的太多了,有些下不去手。你还没跟他说过话,你来最合适。”

    “是你要剑,又不是我。”王凉没好气地道,“我要是拔剑,心境可就要乱了。”

    楚休无奈,再次看向白发老者,犹豫着道:“要不,你自己把剑拔出来吧?”

    白发老者道:“老奴倒也不是不愿帮你,可这剑插进老奴胸口时,痛彻心扉;拔出之时,只怕会更痛。”

    楚休闷声道:“我可以帮你止痛。”

    “既然你连止痛都能帮老奴,何不直接拔出剑呢?”白发老者道。

    楚休眯眼,“我怎么感觉,你这老家伙有些阴险啊?”

    白发老者道:“老奴一直在实话实说,未曾对你说过一句假话。”

    “实话实说更阴险。”楚休冷笑,“强占别人家的宝剑,你再实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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