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祖籍苏州,祖上代代经商。

    后攀附上韩郡王府后,才彻底在汴梁扎下根基,近几年风光一时。

    可如今……

    才过了一天,就要讨债么?!

    赵从约脸色一冷:“他来干什么?不见!某堂堂韩郡王府,难不成还会欠他?去,就说某去城外庄子了!”

    小厮顿了顿,小声道:“他说,不是为钱来的。”

    “让他去偏厅,某稍后就去。”

    赵从约这才缓和了几分脸色。

    稍后。

    他去了偏厅,进门便冷着脸道:“看来韩郡王府的信誉是真不值钱了啊!孙员外稍待,那笔钱某马上让人去弄。”

    “小公爷这是哪里话?小人可不是来要钱的啊!”

    孙德生五十出头,可面对赵从约这个二十啷当岁的青年,却卑躬屈膝,不敢有丝毫怠慢,只是心中稍稍不悦……

    玛的,这到底谁欠谁钱?

    “说吧,什么事儿?”

    赵从约面无表情的坐下,连茶水都没吩咐。

    孙德生也不敢挑理,反而更恭敬道:“小人刚听闻了一桩大事儿,若是可成,绝对能大赚一笔!”

    “说!”

    “粮食!”

    “你想哄抬粮价?”

    都是老鳖精了,谁也瞒不了谁。

    “小公爷说笑了……”

    孙德生连连摆手:“只是中间赚些差价而已,谈不上‘哄抬’的,否则、朝廷也不会容忍!”

    历来哄抬粮价都是重罪。

    赵从约岂能不知里面的风险,冷道:“你作死,别扯上某!来人啊,送客!”

    “小公爷莫急……”

    孙德生一句废话都没了,直奔主题:“小人已经打听过了,如今汴梁周边,包括陈留、颍昌、应天、徐州等地!商粮的价格已经从十七文,涨到了二十文一升!……以今年行情来看,这个价格将会持续攀升!”

    “你在找死。”

    赵从约只是冷冷笑着,看他就像是一只死狗。

    孙德生却没害怕,反而双眼通红道:“小人已经联系了各地粮商,只等小公爷您出面做个‘主事’……此事,小人愿让出三成利润!包括各地粮商,也愿如此!”

    掉脑袋的事儿谁也不敢马虎……

    如果背后没有大人物撑着,别说是朝廷,当地官府就能给你弄了!

    孙德生也算是韩郡王府门下的‘老狗腿’了,这些年没少为赵从约敛财,自然也没少获利!

    而且韩郡王府的可不是普通权贵,身边还站着一大批追随者。

    只要这些人联起手来,哪怕太后也要惧上两分!

    “某再说一遍……”

    赵从约想也没想就要拒绝。

    “小公爷!”

    孙德生壮着胆子截断了他,嘶哑着道:“这可是近百万贯的利润啊!您刚输了曹安一阵……容小人说句实话,咱们必须要反击了!”

    反击不光得有势力,还要有钱。

    曹安一把赢了七八万,可赵从约却输了个干净。

    韩郡王府虽不缺那四万贯,可这些钱放在谁身上,那也是要肉疼的!

    孙德生见他不说话了,继续引诱道:“小人这些年全是仗着您,才侥幸攒了些家资。只要这事儿能成!那四万贯……便当小人孝敬您的了!”

    “你威胁某?”

    赵从约冷眼看过来。

    “小人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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