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非要去刨根问底,到最后却把自己给埋了。

    “何必追问!哈哈,何必追问?”

    庄恒蓦然大笑起来,缓缓起身看向曹安:“曹司谏果然厉害,不愧是曹公的子孙!现在本官相信,你能跻身官场,绝不只是运气!”

    “你认识某?”

    曹安微微皱眉。

    他总感觉这个庄恒神神叨叨的,明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可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他好似淡漠了生死,但曹安不信,这世上还有人不怕死的。

    庄恒脸上恢复了些神采,有些玩味道:“曹司谏一入汴梁,就搅得整个朝堂风起云涌。本官想不知道都难啊!”

    连宫内事都瞒不住外面人,又何况是曹安呢?

    而且从庄恒的言语中便能听出,他应该跟那帮匪徒没牵连,否则此刻他就该想办法给自己脱罪,或是威逼利诱他们隐瞒实情。

    曹安眉头舒展了一些,淡淡道:“你心中有隐秘,却不愿直说!是觉得某等扛不住这背后的风暴……可你为何不反抗?”

    庄恒慢悠悠的端起茶壶,给二人倒了杯冷茶。

    “清凉山上的匪徒,天禧三年就已经盘踞于此了。曹司谏明白本官的意思吗?”

    “……你是说?”

    庄恒自顾自起身给二人倒了杯茶,好似邻居聊家常一样随意:“官府剿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这地方成了禁区。当地人都知道山里有匪徒,可却无人再敢提及。”

    “报复!”

    曹安悠悠吐出两个字。

    庄恒略带欣赏的看了眼他,点头道:“天禧七年、朝廷派了户部主事关新辉、来调查这些匪徒。可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导致匪徒提前逃脱。朝廷也就不了了之了……可一年后,关家满门惨死。”

    “竟如此吗?”

    曹安有些震惊的看着庄恒,希望能从他脸上找到一些说谎的痕迹。

    可这种事儿若非事实,谁敢捏造!

    庄恒没看他,继续道:“乾兴元年、这群人又一次作案事发!本官上了折子,可最后却石沉大海。当年九月,本官的儿子出门踏青,掉进了山坳里尸骨无存!”

    “谁?”

    曹安攥紧了拳头,下意识变了脸色:“能有此等手段之人,难不成是宰辅?”

    说完他又顿了一下,扭头看向别处。

    玛的,冲动了!

    这种事儿为何要问,一但牵扯上都是麻烦!

    庄恒看他这模样,也笑了,有些苦涩道:“本官三年前就该调任京都了,可却迟迟拖到了现在……一桩桩、一件件!曹司谏,你可明白了?”

    不是不想管,是不敢管啊!

    能把一个户部主事、当朝五品的官员满门杀绝!能吓得庄恒连儿子死了都不敢报复,这得是多大的势力?!

    “本官是奉朝廷之命,来此地剿匪的。至于其他,某一概不知!”

    曹安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了王建:“回去吧王将军,此间发生的事儿,你我如实禀明朝廷,剩下的……”

    管不起的事儿不要硬管,会死人的!

    “某的人还在追击,就这么算了?”

    就算王建再单纯,也听出了这里面的恐怖之处,踟蹰道:“如果就这么收兵,朝廷恐怕会怪罪!”

    “抓不到,跑了。所以就回来了!”

    曹安轻笑了一下,打趣道:“放心吧,此事一旦上报朝廷。恐怕相公们就再没心思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