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社会风气,你能指望他多阳刚?

    一路小跑过来。

    范仲淹看见曹安,便笑着跟身边人介绍:“这就是曹安,同叔上次见过的。”

    “嗯。”

    红衣中年男笑着点点头,手中折扇刷一下打开,骚包的一塌糊涂:“曹公的孙子果然不同于凡人,当初那首春日绝句,连某都惊艳了许久啊!”

    曹安不认识这人,也不想跟他客气。

    不过毕竟是老范的朋友,他也只好客套道:“不敢当,还敢问……”

    “晏殊、晏同叔!”

    红衣中年男倒是挺和气,眸中还带着几分欣赏:“听闻挽月楼是你的产业?那些惊艳的歌词,恐怕也出自你手吧?”

    “不是!”

    曹安心中震惊了一小下,不过反应却很快:“挽月楼里的姑娘们才华绝伦,这些都是她们自创的。”

    “哈哈,果然和传言一样。”

    晏殊哈哈笑了一声。

    面对这位历史有名的大佬,曹安却觉得他挺和气的,而且言谈举止也很得体。如果他的穿衣风格能不那么骚包的话,那就更好了……

    “却不知,传言是如何评论晚辈的?”

    晏殊与范仲淹是多年好友,曹安自然明白自己该是个什么辈分。

    反正自打进了汴梁城,他对辈分这种东西就已经释然了。

    曹利用的孙子……

    还有比这个辈分更低的吗?

    “外间的闲言碎语,不提也罢!”

    晏殊晃了晃扇子,抬头看着前方的角楼:“如此一座高楼,恐怕耗费不少吧?”

    “嗯,是不便宜。”

    曹安随口附和了一句。

    “能赚回成本吗?”

    晏殊却仿佛很感兴趣,笑问道:“听闻你为了建造这处场馆,前后弄了不少钱。足足几十万贯?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文化产业不能只看收益的。”

    曹安不知晏殊如今身居何职,但也知道他曾经是赵祯的业师,所以面对这样的人,有些话就不能说的太直白了。

    “像这样的角楼,整个场馆还会依次建造十一座!它们接连围绕着整个会场,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有资格使用。”

    曹安边走,边为二人讲解着:“这是为了把百姓与权贵们区分开。毕竟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否则就会有麻烦。”

    “嗯,你说的倒也直白。”

    晏殊点点头,并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

    阶级制度自古就有,这本就没啥好说的。你就是再呼吁什么‘众生平等’,皇帝也不可能跟百姓坐一起吃饭,这就是规矩……

    曹安看他挺客气,也接着道:“角楼旁边就是普通看台,所有建筑连接在一起,形成类似于围栏的半露天场馆。也更方便场馆的私密性。”

    “可你还是没说……”

    晏殊笑看着他,又扯回了主题:“花费这么多钱,可能收回成本?”

    “应该能吧。”

    曹安回答依旧模棱两可:“再说了,这种工程本来就意义大于实际的!只要能让百姓们看到官家的‘一视同仁’,看到朝廷对天下人的‘公平’,那晚辈觉得,就算赔点钱,也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