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知辽国威严?”

    他怒视着各国使者,凶狠道:“辽国铁蹄横扫南北,你们要为今日所说的话,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呵呵,那就试试看。”

    西夏人永远都是最头铁的那一波,使者毫不客气道:“麟府路已经多年没有大的战事了,若辽国想打,西夏随时恭候。”

    麟府路是大宋的地盘,却也是三国接壤的军事要地。

    若夏、辽开战,那最近的战场肯定是麟府路,到时候大宋可会坐视不管?

    辽国是很强盛,但他们可能挡得住宋、夏两方的夹击?

    答案是肯定不能的!

    辽使跋扈惯了,恐怕到这时候他都没看出来……

    不知不觉中,辽国今日已经成了各国眼中的公敌,而这种变化,也不全是曹安造成的,重点还是辽国这些年太强势了。

    高台上的刘娥已经变了脸色。

    她原本愤怒的情绪早就消散,眼角甚至还带着几分似有似无的笑意,只是掩藏的很好……

    “散朝!”

    她挥了下袖袍,两手端放在身前,连一句结束语都没有,转身就离开了大庆殿,身后赵祯也赶忙跟上。

    “众位臣公,退了吧。”

    小内侍留在最后,朝张之白等人躬了躬身。

    领导都走了,你们还不赶紧该干啥干啥去?

    曹安也被两个亲事官押着不知去了何处,各国使臣没了热闹看,也都相互笑笑朝宫外走去。

    但辽使却怒了。

    “不许走!都不许走!”

    耶律光珍一把抓住了吕夷简的袖子,怒吼道:“宋人就是对待辽人的吗?你们可是要开战?就不怕我大辽铁蹄吗?!”

    “放手!”

    老吕岂会惯着他?

    他一把拽回袖子,冷眼盯着辽使道:“今日是我大宋的朝贺庆典,辽使若还有别的事儿,可去宫外呈请,陛下有时间自会见你。”

    耶律光珍还不死心,继续威胁道:“你就不怕辽国用兵吗?”

    “今年的岁贡,辽国可收到了?”

    吕夷简冷眼看着他:“每年几十万的好处可还欢喜?辽使若执意要挑起动荡,那大宋奉陪就是!”

    宋人怕辽人,但宰辅们可不怕。

    如今的大宋还没堕落到末期,那种闻辽色变的程度,大家只是碍于脸面而已,谈不到什么恐惧。

    再说,连西夏、大理、高丽等国的使者都站出来了……

    那就说明,他们也同样开始不满辽国的狂妄!

    就说今天这事儿吧,连各国使者都觉得辽使挨打是活该,大宋就更没必要担心了,传出去了也不怕。

    辽人跋扈,这是众所周知的。

    就算此事传去,大家也会说是因为辽人跋扈,大宋忍无可忍了才动手。

    耶律光珍直到到现在才渐渐明悟,不是辽国的威慑力下降了,而是他今天惹起了公愤!

    曹安的那番话就是引子。

    他触动了各国使者的脸面,于是大家纷纷表态,在某种程度上维护了自家的面子,毕竟害怕是一回事儿,认怂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就比如高丽……

    高丽国力孱弱,但也不能当着各国的面,说他们怕了辽人吧?

    那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