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屋内二人腾地起身。

    刚死了一个二熊,现在连刘骜都蹦出来了,这特么没完了是吧!

    那下一个跳出来的会是谁?

    再这么挖下去,可就不是街面上的事儿了!

    玛的。

    区区一个被绑架的泼皮,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那个……”

    曹安跟着缓缓起身,举了举手道:“范公、刘大人,这事儿吧……刘骜是某弄的。”

    “竖子!”

    刘唯贞像是被人偷袭了屁股,噌得跳起老高,巴掌扬起猛地抽过来。

    曹安低头躲过,忙道:“但二熊不是某杀的!真不是!晚辈可以发誓,若是某杀了二熊,曹家死绝!”

    “……”

    刘唯贞闪了下腰,一把扶住了范仲淹。

    范仲淹本来也想动手的,不过碍于有外人在,只能极力忍着,目光冷冷瞪着曹安,杀意都快摁不住了。

    曹安哪里还敢废话,直接道:“某一直派人在衙门外等着,就想看看那个刘骜在哪儿,然后……”

    谢广坤得了口供去‘捉拿’二熊,可却被藏在暗中的常春、武悍给盯上了。

    他们一路尾随,发现了逃跑的刘骜。

    至于中间那个小插曲,根本不在曹安的考虑范围内。

    他的确是打算报复的,但目标却不是二熊这种小角色,谁都知道,这事儿刘骜才是正主!

    ……

    谢广坤坐在值房。

    手藏在袖袍里,不自觉的抽搐着。

    他怎么也没想到,刘骜竟然会被抓!

    身旁,忠心的小弟焦急道:“大哥,怎么办?曹安两个手下是跟着你,才找到了刘骜的线索!现在人证、物证都在,咱们完了啊!”

    “谁能想到,曹安的目标竟然是刘骜!”

    另一个小弟如丧考妣道:“二熊已经死了,他还想怎样?难不成还想把刘骜背后那些人也挖出来?他这是找死,却坑了我们!”

    曹安要作死,但他们不想啊。

    这事儿一旦捅开了,大鱼、小鱼都得遭殃。

    谢广坤脸色阴沉,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本就稀疏的头顶,更狼狈了。

    “曹安呢?”

    “在左院儿等候结案。府尹大人派了人看着,不许他出开封府。”

    “某去找他!”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绕不开曹安了!

    买通了看门的衙差,谢广坤推门进来。

    吱扭。

    年久失修的房门,发出一阵酸倒牙的声音。

    曹安看是他,笑着道:“谢衙头?久违了……你们开封府也太穷酸了,这破门,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府尹大人清廉节俭,平日里连张宣纸都舍不得糟蹋,肯定比不上曹公子您,这么财大气粗的。”

    谢广坤也笑了笑,眼中带着阴沉。

    “谢衙头这是来问话的?”

    曹安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歪头看着他笑。

    “某无意惹你。”

    谢广坤领教过曹安的手段,便知威胁对他没用,只好低头道:“刘骜背后有人,某惹不起,所以……你杀了二熊,打残了刘骜。以后汴梁街面上你最大,无人再敢与你作对。某是衙差,对你有好处。”

    内城街面上的大事小情,几乎都在谢广坤的管辖范围之内。

    他肯低头,那今后曹氏商会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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