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正听起劲呢,突然感到亲娘情绪失落,心头也跟着发紧,“怎么了娘?”

    [你三叔公肯定恨极了,我看那罗氏的亲缘宫,她弟弟家要倒大霉,估摸着会应在她娘家侄女身上。]

    孟檀蔫蔫的,陈长安敏锐察觉到他娘还有没说完的话,正好也到家了,便先给孟檀倒了一杯水,轻声问道:“娘,您是有什么事情不好和儿子讲的吗?”

    [我是想着,万一有一日我做了什么糊涂事,会不会也像罗氏一样变傻,也许会无声无息消失。]

    陈长安吓了一跳,“娘,您说什么呢?儿子在,谁还敢让您无声无息消失啊?”

    [要是有一日我成了那个挡着你路的人呢?我要是老了,糊涂了,做了不好的事情呢?]

    “那我顶多只会拘着娘,不让娘出门,绝不会伤害娘的。”

    孟檀叹口气,拍拍陈长安的肩膀,没再回应。

    虽然她不会做伤害这一家子的事情,但是与其把命运交给别人,不如撺在自己手里啊。

    能不能做与可以做是两种概念。

    陈长安见孟檀依旧失落,也不知怎么安慰,等到傍晚,才去了钱大夫家里拿给孟檀脚上替换的伤药。

    翌日,陈三叔公家就传来了罗氏疯了的消息。

    据陈长运带回来的消息是这样的,说是着急许氏,不知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失魂了。

    “娘,您昨儿晚上不是去给大堂嫂接生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跟我说说呗?”

    陈长运嘿嘿一笑,狗腿的给孟檀敲着腿。

    孟檀瞥他一眼。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等过几日罗家的人找上门来就知道了。]

    哎哟,这是有大热闹看啊!

    陈长运笑得更欢了,不过心底琢磨着。

    估摸着和长英哥有关,他今儿下地看到长英哥,那脸色差劲的,一点不像刚当了爹的男人。

    果然,过了三五日,罗家人真找来了。

    彼时,陈长安已经换上了一身农人装扮,准备着和陈长运下地。

    老陈家现在的地多了十亩上田,光靠陈长运一人,可种不下来,陈长安没有读书人的清高,每年农假,都是该下地便下地。

    “娘,再过个五六日,我就要回书院了,您若是有事,就让三郎来寻我。”

    孟檀点着头,突然竖起了耳朵。

    院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瘦小的身影,是一个之前来孟檀这打听过八卦的老嫂子,此时笑得可欢。

    “哎哟,孟嫂子,可了不得,前脚罗氏疯了,后脚罗家的人就来了,还说什么要长英那小子负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