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好。”果然,和七婶婶家沾上的事就没一件正常的。

    大定村鸡飞狗跳,大部分人家都还没睡,最近这陈家的热闹可是看不完。

    根本看不完。

    尤其当初被陈家当场下了面子,还拿走了十亩上田和三两银的刘家,心里更是幸灾乐祸。

    “呸!叫他陈家缺德,这下好了吧,刚挖出个先祖,立马就被人用鸡血泼了,还告官呢,我看那人奄奄一息的样,人家指不定还要告他们呢!”

    大孟氏当场啐了一口,一旁的朱氏小心拉了一下婆母的袖子,“娘,这话不好叫陈家听见的——”

    啪——

    大孟氏反手就是一耳光,“你个下贱胚子也配叫我娘?你是妾,什么是妾,那就比奴婢好不了一点,别以为自己生了个儿子就了不得了,我老刘家可不缺孙子,不是陈家那绝后的,你要是再记不住自己的身份,赶明儿老娘就把你卖进勾栏瓦舍!”

    “是,太太。”

    朱氏垂头,以往在陈家养得白嫩的脸已经有了憔悴的苗头。

    朱氏心里直泛苦水,进了刘家的日子不似她想的那般好过。

    大孟氏脾气跋扈,把持着家里的银钱,上到他公公,下到刘同银,在大孟氏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从前使的招数也不管用了,刘同银整日里除了抱着宝儿逗趣,就是关在屋里读书。

    根本不管大孟氏和方氏怎么磋磨她。

    大孟氏简直不拿她当人,她在刘家待的这几日干的活,简直比她在陈家待的两年加起来都多。

    她好不容易养得嫩嫩的手,都粗糙了,晚上刘同银摸着都嫌弃硌手了。

    他也不想想,她的手都是为了谁变得粗糙的。

    她受不了了,就缠磨刘同银,谁知刘同银竟然说,“你就是个妾,娘是正妻,使唤妾也不用我同意,当初若不是你,家里的银钱田产也不会分出去,这份苦,你自己受着吧。”

    她这才彻底看清,从前的甜言蜜语,都是刘同银用来骗她的。

    刘同银真的只是同她玩玩而已。

    朱氏忍不住想起从前在陈家的日子,全家都是归她管的,银钱也捏在她手里,想使唤谁就使唤谁。

    陈长安待她也好。

    朱氏心底生出浓浓的后悔来,早知如此,还不如一直跟着陈长安。

    想着,她忍不住朝人群中看去,捕捉到陈长安的身影,才往前走两步,头发就被人薅住了往后拖,哐哐又给了两耳光。

    “你个小骚货,看哪个野男人呢?别以为天黑了就没活了,去把全家的衣服洗了!还有明日晨间的猪食,也给我剁好了!”

    “太太,饶了我……”

    朱氏泪眼求饶,余光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看了过来,她心里燃起希望,但是对方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朱氏一下子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