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哦~是状纸,啊,原来古人告官真的需要写状纸。

    字还挺好看的。

    一抬头,对上一双眼睛,眼睛的主人看了她几秒,眼底似是多了点笑意,便拿着状纸坐到了公案后。

    砰砰砰——

    两旁拿着杀威棒的官差突然开始杵地。

    孟檀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像那种极其安静的情况下,突然响起重重的捶地声,没有人声,平白的,就能调出人心底的那种恐惧,让人气矮了三分。

    哗啦啦,进来的人跪了一地,只有王秀才,被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请到一边站好。

    孟檀慢了半拍,才跟着人跪下。

    [该死的封建社会,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陈长生看了一眼老娘,觉得脖颈凉嗖嗖的,幸好大人听不见,不然非得把娘的脑袋砍了。

    谁都没看见,堂上的大人嘴角抽了一下。

    “堂下可是蓟县长河镇人王怀宝,于太初九年二月考得秀才,可是你?”

    “回大人,正是学生。”王秀才好歹见过世面,倒是没发抖,就是被这位大人气势压的有点紧张。

    “现有蓟县长河镇大定村人陈长生代其岳家状告你以前朝律法逼婚其大姨姐田氏,你可认?”

    “大人,此事是诬告!是田家不想嫁女,才如此说,我与田家女是两情相悦!”

    王秀才现下倒是反应过来了,见到官差那一刻,他脑子清醒了两分,他若是娶春红,就是自贱身份。

    闹到书院说不好要革除功名的,现下只要咬死了是田家不想嫁女,他和春红的事只能算是他年轻不懂事。

    “大人,他,他胡说,明明是他家为了这个娼妇能名正言顺进门,才来坑害我家女儿的!”

    为了女儿,田大山这会儿也出头了,明明怕得声音都抖了,却还提着一口气说清楚了。

    “大人,只是因为我实在念着田家女,所以我娘才让媒婆去和田家商议提前成婚的事宜,没想到田家不同意,居然还追到了镇里,还当街辱骂我娘。”

    “大人,我要告田家人,僭越之罪!”

    王秀才一脸气愤,嘴里蹦出的词,田家人那是个顶个的听不懂。

    不过有一个他们听明白了,王秀才要告他们。

    田猛怒了,指着一边的春红,“大人,他瞎说,就是他家算计我家妹妹!还在外头养了妓女做外室,我家妹妹清白之身,才不和娼妇一同侍夫,您看看,这女人就是那娼妇!”

    “很好。”堂上人说话了,看向王秀才,“王秀才,既然你要告田家人,状纸何处?辩师又在何处?”

    王秀才一下激动了,他就知道,知县大人一定是偏向他的。

    他可是读书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