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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说不了啊。

    沈金珠很贴心,让人收拾了一个大院子,还送来一堆吃食,让人来伺候,自己倒是没有来。

    两大家子几乎都没有心思吃饭,只有孟檀一个人端起了碗。

    刘翠花眼睛都哭肿了,“长安啊,你说,这事要怎么办?请辩师要多少银钱?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桃儿把这官司打赢了,她已经够苦了。”

    田大山皱着眉,一言不发盯着陈长安,但那坚定的眼神让人知道,他和刘翠花是一样的想法。

    陈长安问了句,“你们有那女子是娼妓的证据吗?”

    刘翠花两口子一愣,皆是摇头。

    “那知道王秀才是从哪个妓院赎出来的吗?”

    老两口还是摇头。

    陈长安捏了捏眉心,转头看向孟檀,“娘,能算出来吗?”

    孟檀一噎,瞥了陈长安一眼,放下碗筷,掐了掐指头,指向了西南方位,蘸了水画了条河,又画了个房子,房前两串大灯笼。

    “这不是万芳阁吗?”陈长生喊出来。

    满屋的人齐刷刷看过去,陈长生大舅哥田猛更是瞪眼,怀疑的上下一扫陈长生。

    “你咋知道?”田猛问。

    “咳……那什么,我会撑船到那边去卖胭脂水粉什么的,万芳阁的下等伎乐喜欢买,我没进去过,里头打底都是十两银,我一月才赚多少……”

    陈长生很幽怨,全家怎么能这么怀疑他?

    他不就是之前喜欢过朱氏吗?

    还不能让人改过自新了?

    孟檀呲牙,这娃绝对起过心思。

    [有钱也不能去,要不你咋对得起你媳妇,你媳妇揣着娃呢,妇人生子那就是赌命。]

    陈长生讪讪,嘟囔,“不会去的,娘。”

    只有陈长安一人皱眉,“万芳阁,可不好得罪。”

    [咋了,大郎,需要从万芳阁拿到什么吗?]

    孟檀疑惑。

    “一般花楼女子卖身,是会有文书的,分成两份,一份是卖身契,一份是花楼记录入档的文书。”

    “我们若是能拿到入档的文书,就能把王家钉死,若是王家用律法来压,我们就可以用这个告王家一个狎妓之罪,田家大姐就不必嫁了。”

    狎妓之罪是大楚约束官员的一项律法,前朝狎妓之风盛到女子频频失踪,人口大跌,大楚开国便明令禁止狎妓。

    若是官员狎妓,是重罪,轻则脊仗,重则砍头,士人狎妓,虽然没有官员这般严重,可也要徒刑千里的。

    秀才是算在最低等士人阶级里的。

    “可是万芳阁是长河镇最大的花楼,背后有人,我们若是直接去要,人家未必会给。”

    孟檀咋舌,原来这里面还有这许多讲究。

    正想着呢,她瞧见门口一个小丫头悄声离开了。

    孟檀挑眉,呀,贵人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