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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照在黎簇身上,他只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舒服的翻了个身,手下意识想旁边摸去,除了一阵冰凉之外什么都没有。

    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着黎簇的神经,终于是想起什么,黎簇猛地睁眼坐起,来回找着什么。

    “大孙子!你可算是醒了!吓死奶奶了。”老太太本来坐在旁边发着呆,忽然感觉床上抖了一下,赶忙看去,见黎簇醒了,高兴地差点痛哭流涕。

    黎簇却没心思关心这些,来回扭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

    “你找什么呢?”老太太看着孙子那焦急的样子,实在没忍住好奇心。

    黎簇一愣,想起了别人根本看不见开镜,又想起做完开镜似乎能碰到他,还能抱他回来,顿时有些兴奋的抓着老太太的手:“奶奶,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抱我回来的那个姐姐!她在哪?”

    老太太一愣:“什么姐姐?昨天不是你自己回来的么?”

    黎簇也懵了。

    不对啊,他明明记得昨天就是开镜抱他回来的啊,怎么会记错呢?

    “奶奶,你在想想,昨天确认有个姐姐带我回来的。”

    黎簇焦急的样子不似作假,这可给老太太吓了够呛,以为是自己孙子被吓的出现了什么幻觉,赶紧招呼医生护士给她家孩子做个检查。

    结果显示一切正常,老太太这才觉得是孩子做了噩梦。

    一鸣小时候也这样,偶尔会被梦里的内容吓哭,不知道是真是假,每次她都要哄好久这才消停。

    黎簇依旧不死心,悄悄的问了好几次护士小姐姐,得到的回答无一例外,全都是昨天他自己回来的。

    还有些好奇的小护士问他昨天究竟是怎么回来的,是否还记得那两个人贩子的长相之类的,黎簇也只是沉默,似乎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就这样,找不到开镜的黎簇在医院躺了三四天回了家。

    回到家的黎簇和之前那到处撒泼打滚给人添麻烦的小屁孩有着天壤之别,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个总是在不停发呆的小大人。

    他时不时就会在角落中喊一声姐姐,或者开镜,回答他的只有沉默刮过的风声。

    摸了摸胸口那不知道为什么又重新出现的玉坠子,黎簇最近心情十分不好。

    他能记得开镜的长相,能记得她说话的声音,记得她在一点一点教自己学习,在黑暗时对自己安慰和鼓励。

    甚至都能知道对方身体的温度,以及那时有时无散发的类似于香一样的味道。

    这些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偌大个世界,那么多人,几十只眼睛都在看着,最后却只有他一个人清楚的回忆起昨晚所有过程。

    没人记得开镜抱着他从那么远跑了多久才把他送回的医院。

    没人记得开镜在面对那群坏人时是怎么保护自己。

    没人记得她平时是怎么教会自己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些都没人记得。

    如今,他甚至连开镜的身影都找寻不见。

    他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再也没有人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陪着自己了。

    父亲对他冷漠且暴力,母亲碍于父亲也做不了反抗,这些灰暗的时候都是她陪着自己。

    自己以后又要一个人面对这些。

    意识到这点的黎簇终于是有些受不了,蒙在被子里闷闷掉起了金豆豆。

    十月份的天气说变就变,原本上旬还要穿短裤背心的天气转眼到了下旬就变得需要套上一层薄薄的秋裤。

    黎簇觉得这东西实在是奇怪,就这么一层布,穿上它竟然觉得稍许燥热。

    只不过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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