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听寒落座,她问道:

    “你怎么去这么久?”

    傅听寒立马拿笔做题,假装很忙。

    “少来,别装,”姜珥一眼看破,抽了他的笔,“说正经的,我有事儿和你说,有关程芷的。”

    傅听寒一眨不眨的看着课本,不肯转过脸看她,用气声问道:

    “什么事?”

    姜珥不满道:“你书上有花?老盯着它看干什么?”

    傅听寒迟疑了一下,转过头看她。

    在洗手间反复用冷水拍过脸后,他脸上的红晕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是耳垂依旧红得厉害,像是染了黄昏时的霞光。

    姜珥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你脸上怎么是湿的?唔,还有头发也湿了点儿。”

    傅听寒拿开她的手,嗓音微微的哑: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姜珥乐了:“我是第一天对你动手动脚?你这会儿才抗议,是不是有点晚了?”

    傅听寒胸膛急促起伏几下,“姜珥,我没开玩笑。”

    “好吧好吧。”见他似乎要生气了,姜珥见好就收,做投降状举起双手,“我以后不这样了,行了吗?”

    傅听寒紧绷的神情松了些许。

    “你刚刚要说的是什么?”他问。

    “就是程芷的事,”姜珥左右看了看,示意他附耳过来。

    傅听寒下意识照做。

    姜珥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她想要周六去你家吃饭的时候,给林凌表白……”

    傅听寒:“……”

    丝丝缕缕的热气扑在耳畔,仿佛蓬松的蒲公英种子。

    好似有电流窜过,他半边身体立时麻了,耳中嗡嗡的响,连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姜珥犹未觉察,继续忧心忡忡道:

    “你说,到时候他们会不会闹得很难看啊?”

    傅听寒用力闭上眼,再睁开,伸手把她推回原位。

    姜珥:“?”

    他面无表情:

    “再加一条,以后说话不许靠我这么近,否则每天多写三张数学卷子。”

    姜珥:“???”

    不是,他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