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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散绮考上帝都的大学。这些年家里发生了许多事,爸爸做生意失败,不仅将多年积蓄赔得一分不剩,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
他受不了打击寻了短见,妈妈也病重不起。
散绮上学只能靠助学贷款,除此之外,还要趁课余时间打零工赚钱。
生活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
室友晓晓与她家境相仿,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她平时对散绮很是照顾,要有什么酬劳高的兼职也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这家酒店周末要举办一场大型宴会,还缺两个服务生,我有个朋友在里面工作,可以给我开个后门。”
她道:“五百块一天呢,你去不去?”
散绮毫不犹豫:“去。”
事情很顺利,到了周末,两人早早抵达酒店。
宴会要晚上才开始,白天多是一些准备工作,琐碎又繁杂。
忙活了大半天,夜幕降临,宾客们纷至沓来。
散绮换了服务生的衣服,端着托盘穿梭于会场,紧张得手心冒汗。
“那不是徐茵吗?”
倏地,人群里,一个青年诧异的开口。
他身边的朋友纷纷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嘲笑道:
“人家徐茵早出国追爱去了,你在这说什么梦话呢?”
说着,他语气一变,故意揶揄道:
“也不知道傅明河那小子现在心情怎么样,估计还在为了这事儿黯然神伤。”
“伤什么,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喜欢徐茵吗?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切,你信他?不喜欢她还没有她就吃不下饭?按我说就是嘴硬。”
“啧啧,徐茵真够狠的,倒贴就算了,居然还为了那个臭画画的和所有人闹翻,说走就走。”
“那不叫狠,那叫蠢,等着瞧吧,用不了几年她就得哭着回来,只是到时候,呵呵,谁还会搭理她?”
听到这句,何二眼里闪过几分不悦,转移话题道:
“不是说今晚傅明河也会来吗?怎么没看见他?”
几人伸长脖子张望,却迟迟没见到傅明河的身影。
……
会场另一边,眉眼矜贵的青年端着酒杯,神情无悲无喜。
同伴道:“你坐这儿有什么意思,和我一起找何二他们去呗。”
他言简意赅:“不去,烦。”
同伴深以为然:“确实,他们嘴是挺碎的。”
“那我自己去了。”
说完,他抬脚欲走,却忽然停住,满脸愕然。
“傅明河,你快看那是谁?!”他激动地指向不远处。
傅明河漫不经心瞥去一眼,然后,定住。
不远处,年轻女孩正在给人倒酒,漆黑的长发规规矩矩挽在脑后,抬起脸,一双同样漆黑的桃花眼。
熟悉又陌生。
曾经无数次,他从逼仄的窗棂向外窥去,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双眼睛。
同伴还在惊奇:“我靠,徐茵怎么来这儿当服务生了?”
不是。
傅明河在心里回道,她不是徐茵。
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
散绮遇到了点麻烦。
倒完酒,端着酒杯的中年男人与同伴交换一个眼神,不怀好意的摸向她的手。
她表情僵了僵,对他们扯出一个生硬的笑,试图离开。
一只脚伸来,冷不防绊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