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今日她不怎么想讲信用。

    身后的女人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燕从灵顾不上体恤一下她们的身心健康,直接跨过那滩血。

    “跟上!”

    天色幽暗,小道狭窄,她随手砍了几截木桩子,缠上碎衣料子,再用法诀催出火,塞进那些女人手里。

    “你们先走。”

    一指背着齐家嫂子的黎桑,燕从灵沉声叮嘱,“跟着她,这里只有这么一条路了,你们直直朝前走就是,到了前头自然有人接应。”

    那些侍卫差不多都死在她剑下,被她一个人杀光。

    到了这里不可能再追过来,而且还有她折返断后。

    不知道是跑路颠簸的缘故,还是这么久没接触到外面空气,怀里那个婴孩开始张嘴大哭起来。

    齐嫂子一边拍哄,一边担忧回望她,“那、那你呢?”

    对方已经转身,头也不回,“我回去宰了那个老东西。”

    事实证明,她杀刀疤脸还是杀早了。在地下摸索了一圈,燕从灵才找到所谓的第二层入口。

    等到看清里间情景。

    她脸色倏地阴沉下来。

    瘦如枯木的老头正站在一张桌案前,上面散落着血淋淋的肢体和器脏。看见提着剑浑身是血的少女时,吓了一跳。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杀光走进来的。”

    一脚踹翻那个冒着沸腾热气的炉子,燕从灵朝前两步,腰间旋出符纸,密密麻麻朝对面的人兜头罩去——

    “啊!!”

    金光大作,老头口中发出痛苦惨叫,一条手臂隐隐现出乌黑枯枝的模样。

    燕从灵轻笑一声,“树人啊。”

    “花草树木比飞禽走兽更为纯净,何必给皇宫里的那个邪祟卖命?”

    对方惊恐瞪大眼,脸上根须浮现,“你、你都已经猜到了?”

    脚步停在那张案桌前,燕从灵施了一道灵火,将其焚烧殆尽。

    闻言,抬了抬眼。

    “要不然呢?被你们引着怀疑姚贵妃?”

    他说不出话了,只死死咬牙,目光怨恨地瞪着她。

    燕从灵也不和他磨叽,更没兴趣从头到尾讲一遍自己是怎么猜到的,单刀直入地问,“吴皇后、不,是那位皇贵妃,她要做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

    只有弄清楚症结源头,才能一举祛除。

    “我不知道!”

    “嘴倒是挺硬的。”

    燕从灵紧了紧那条缚妖索,半蹲下身同他对视,“我不会一刀杀了你,但你也知道,我大师姐是冥河的镇守者。你一日不说,我就剥了你的生魂扔进冥河里,受万鬼啃噬之苦,狱火煎熬之刑。”

    “恰巧你本体融了一棵树,就试试看能撑几年吧。”

    草木对火的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老头冲她怒目,“云山怎么教得出你这种手段狠辣之徒!”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燕从灵持剑拍了拍他的脸,力道忽地加重起来,“你说的对,要是当年我就有这能力就好了。”

    这样她燕氏一百多口人,也不会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