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见他从刚刚仰着下巴,到现在被呛的不住咳嗽,燕从灵连忙给他拍背顺气,“对不住啊,好像是快两年没回来了……不过你没事把脸抬那么高做什么?这下好了呛灰了。”
楼弃雪被这话又噎了下。
旋即声音高上去,“你正式出师也才两年!”
“对啊。”
燕从灵扶着他进屋,“我下山第一天盖的这间竹屋,之后就没回来过了。”
楼弃雪:……
难怪前世他就和怨妇一样,天天在家盼得脖子都长了。
敢情她根本就不着家。
不过反过来一想,至少没有再出现两年才回来的情况……
燕从灵见他神情一会儿阴,一会儿又放晴。
最开始还有些忌惮,生怕这大妖性情不定,转脸一口吞了自己。
现在摸清楚对方就这脾性后,也就见怪不怪,随他去了。
“你先进去休息,我收拾一下。”
心情一好,楼弃雪连说话声线都柔和不少。
但燕从灵第一时间没能跟上节奏,“你嗓子怎么了,是不是呛灰呛坏了?”
说完,她自觉不对,连忙描补,“今天赶路你应该也累了,还是我们一起收拾吧。”
高强度工作果然不好,容易精神恍惚嘴秃噜。
很可惜,小心眼的狐狸不吃她这套。
“谁要和你一起收拾了!”
最后,只能是她在里头,狐狸在外头。
不知道是不是有几条尾巴可以当掸子的原因,他收拾起来又快又好,屋内很快就焕然一新。
燕从灵都还没入眠,能感觉到身侧的被褥微微往下沉了些,是一具有温度的躯体。
她动了动了手指,也没说什么,只往里挪了挪,给对方腾出些位置。
她这一动作,楼弃雪才如梦初醒,自己竟然下意识爬到她床榻上来了。
习惯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可怕东西。
燕从灵就像是一缕抓不住的风,即便近在咫尺却笼着雾。
他无法真正靠近她,从前最有安全感的就是像这样同床共枕的时候。帐中如同独属于两人的一方安静天地……
不过,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现出排斥。
楼弃雪心口又跳了起来。
他清楚记得,前世的自己是在完婚后,才真正意义上和她同床共枕。在这之前别说床榻了,就连燕从灵的房间,她没喊的话都不会主动进去。
想到这里,他不由又往里挪了挪。
从原先的平躺变为侧身。
少女睡姿十分规矩,双手交叉着放在小腹上,小扇般的睫羽随呼吸轻颤。
她闭眼安静时,面容白净秀丽,更显乖顺柔软。半点也看不出白日的杀伐狠厉,也想不到有多残忍心硬……
楼弃雪用力闭了闭眼。
帐内昏暗静谧,他却情丝作茧。
名为往日的碎片浮动,汹涌的爱恨交织成一张网,将他死死缠缚其中……
指尖颤动,半晌才带着仿佛会碰碎什么脆弱名贵瓷器的小心翼翼,试探般朝少女那截白皙脖颈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