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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一群侍卫都按不住人,老皇帝终于心急了,亲自拔了佩剑冲上前……
轰隆。
雷鸣电闪,风雨晦暝。压的窗外一枝栀花抖落满地洁白。
燕从灵合上窗,转身便看见原本伏在桌案上,睡相不雅的玄越子忽然睁开双眼。恰巧一道白光落入他眼底,照出几分深色。
“帝星陨落了……”
“师父。”
怀中小狐依旧没有半丝生机,少女低垂下浓密睫羽,蓦地开口问,“什么都不可说,什么都不去改变的话,学卦算的意义在哪?”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清却无法改变的旁观者,未必会好受。
老头轻飘飘瞥了她一眼,“用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
燕从灵睁大眸子。
这个问题,很久以前她就已经问过了。
当时他的回答也是这句,她只当是哄小孩的。
“师父……”
“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玄越子打断她的话,神棍地摸了摸胡子,“反正这个你也学不会,知道太多没有好处。”
燕从灵:“您这是在糊弄我。”
印象中她师父一直就是这副神神秘秘又神经叨叨的样子。
上不会像师伯那样精通丹药驯兽,下又打不过师叔,每天只掰指头盘算着要多吃几口肉。
好在云山不是按拳头当山主,不然她师父在哪个旮旯角落蹲着都不知道。
“少吐槽几句,尊师重道懂不懂?”许是她表情太过明显,玄越子边念叨着边扔给她一瓶丹药,“这是你师伯新炼的,拿去给小狐狸补一补。”
燕从灵点头,“师伯又走了吗?”
“还没有呢。”目光落在那只小狐身上,玄越子似乎轻叹了口气,“方才我提着瓜路过时,看见他人还在炼药房里坐着,喊了两声都没搭理我。”
像小孩找伙伴失败的委屈。
燕从灵嘴角抽搐。
炼药讲究一个全神贯注,这和饭后遛弯似地打招呼,谁能搭理?
“唉,天命有变。”拍了拍少女肩膀,扔下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后,玄越子提着荷叶包离开。
四周重新陷入安静,只能听到窗外哗啦雨声。
燕从灵坐在原地,过了很久都没有动弹一下。想要擦拭长剑的念头,比上次来的更烈。
愧疚是一种危险情绪。
代表亏欠和想要偿还。从那日补塔起,藤蔓般冒出一丝尖。边关之事后,他被她亲手射杀,幼苗得到了生长机会。
但情毒的真相让她感到难受,不想再见他。
那一丝似乎被掐断了,只留下根须。可前后还没过多久,他就主动为了她和七王爷的计划,再一次意外死在她手中……
不过这次,这份感情总该消弥,怨恨了吧。
毕竟,从前只要提及宁封离,他的表现都是愤怒和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