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感受着专注落在身上的视线,燕从灵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把那样东西拿了出来,“这个给你吧,算是这次的补偿。”

    他其实可以不用断尾的。但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条命的介入,她和七王爷的计划才能更上一层楼。

    宁封离是擅于把握时机之人,当日趁乱捏着隐身符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立马着手做出改变,安排好宫里的那些人手,所以老皇帝才会那般笃定地找上吴皇后。

    借吴皇后的手除掉老皇帝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弑君之后,吴皇后再怎么样实力也翻不出水花了。

    低头看去,只见她白皙掌心中正握着一枚玉牌,上面还串了鲜红的绳。

    “这是什么?”

    想到家门口脖子带铜钱的大黄狗,楼弃雪脸色黑了下来,“燕从灵,你把我当狗养呢!”

    不管他的小情绪,那双手已经向他脖子绕过来。燕从灵眼都不眨一下,“狐狸和狗有什么差别吗?”

    他恼羞成怒想反驳。

    但嘴张到一半,忽然想起她辨别不清兽类,狐狸和狗在她眼中大概真没差别。

    当即闭了嘴,老老实实低头让她把那块玉牌系上去。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少女一说话就让人生气,“猜着应该是件宝物,反正你戴着吧。”

    重要的是,她浑身上下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补偿的。师叔的酒,对他这种天赋级别的妖怪意义又不大。

    本命剑又不可能赔给他。

    所以能拿的出的就只有这块玉牌。

    到底是她送的东西,楼弃雪也就嘴上硬两句,实则稀罕地将玉牌往领口里塞了塞。

    “燕从灵。”

    他忽然喊她,这种连名带姓一般都是恼火的情况下。

    像现在这样认真严肃的很少见。

    对上少女看过来的目光,楼弃雪紧张地攥了攥手,前一刻的肃然假象轰然倒塌,只余下乞求般的低声,“你没东西补偿我了,再有下一次就把自己赔给我好不好。”

    燕从灵同意说不和离。

    但他依旧没有安全感,毕竟被骗不是一次两次了。

    少女没有说话,只低着眼帘,看不清眸底情绪。

    秋日的风撞得窗扉发出轻响,几乎在楼弃雪以为她会像从前那样,含糊应下来安抚糊弄自己时,她终于抬起视线,“你应该知道,我要讨的是血债。”

    她要是沉迷安逸,耽于情爱,就是对不起死去的族亲。

    “我知道。”他点头,伸手来抱她,双手颤的厉害,“我都知道,那些人该死、他们全都该死……”

    要是没有这笔血债,她怎么会被梦魇所困。他恨不起来燕从灵,只能和她一起恨她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