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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弃雪却心情没有变好。

    前世自己也有过这么一遭,当时她是怎么说来着?

    说他狐毛掉的到处都是,于是接下来大半年都三过门而不入,天天住在外头当大禹。

    她分明就是嫌弃的。

    “需要我暂时出去睡吗?”衡量一番,分床总比离家出走好。

    “出去睡做什么?”燕从灵古怪看了他一眼,总觉他一旦陷入某种自我状态里,满脑子想的东西别人一个也跟不上,“我对狐毛又不过敏。”

    当了这么久的夫妻。

    对方的性格多多少少也摸清楚了点。

    她精准安抚,“我不嫌弃你,别胡思乱想了,快点睡吧。”

    到底谁才是十几岁姑娘家?

    为什么会有千年狐狸精纠结拧巴成这样。

    抖了下被子,燕从灵刚想翻过身,手肘不经意间再次碰到对方身躯,这次被他体温烫的缩回指头。

    “你发热了?”

    估计是换毛期的缘故,脑子糊涂不清楚。

    难怪今晚在这发疯。

    “行。”她无奈咬牙爬起来,去摸药丸,“今晚你是我祖宗。”

    楼弃雪连忙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她转身掐住下巴,塞了苦涩的药。

    “吃。”

    什么温声软语哄吃药,在燕从灵这里都不复存在。她只往常面上看起来温和,行动上却做不来。

    干巴巴几颗药往下咽了,楼弃雪眸中泪意更多,被苦出生理性泪水。

    烛火在眼尾那点朱砂上轻晃,艳色动人,仿佛点落在人的心尖上。他轻咳两声,下意识想要起身,却被燕从灵按住。少女身形纤弱,亵衣雪白,乌发齐肩。

    于白日相较,温软中透出一分清冷。

    “尾巴放出来。”

    从近旁的小箱里取出一把牛角小梳,她松开手道。

    梳子是先前成婚时配的物件之一,雕琢着精致的花样。燕从灵往常觉得麻烦,从未拿出来用过。此刻崭新的梳齿有些木涩,被她轻轻拨弄过,在空气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脊背骨头莫名一寸寸酥麻,楼弃雪心口跳动,“你要做什么?”

    他这反应,倒像是会被轻薄似的。燕从灵越看越觉得有意思,过了会儿才道,“东西既然是做给我用的,那我帮点小忙还是可以的。”

    她要帮忙?

    楼弃雪全身都僵了。

    他的姑娘主动亲近自己的时候不多,尤其是这种他觉得狼狈,她又不以利益为目的的情况下,更显得难得可贵。

    本来应该拒绝的。

    但舍不得。

    还是照做了。

    少女坐的近了些,抓过狐妖的一条尾巴放在膝上。

    他的毛发蓬松柔顺,且毛量感人。冬日时总爱放出来缠着她睡,是天然的毛绒毯子。眼下细看,确实秃噜几块。像毯子掉毛。

    但仍然很柔软。

    她盯的时间有点久了,楼弃雪睫羽低垂,“别看了……”

    太丑了,他不愿意暴露在对方面前。

    “楼弃雪。”

    尾巴上的力道忽然加重几分,少女喊他的名字,用那把梳子压下一片片狐狸毛,雪花般堆叠在边上。

    “狐狸的尾巴,或者说是掉毛期,在我这里就和小花小草春盛秋枯一样。你是狐狸,还是千年的狐妖,这点应该比我更能想的清楚才对。”

    但现在,他似乎有很严重的容貌焦虑。

    “而且外貌这种东西,就是个锦上添花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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