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时岳凌恒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郎了,又因出身缘故,不太擅长接受别人的好,也不会表达。但燕从灵实打实算大王爷拉扯大的半个女儿。
“灵儿已经成家了,澈儿我现在也每天赶着让他抓紧,恒儿啊你年纪最大,今年都二十好几了,什么时候带个姑娘回来给我们看看啊……”
事实证明,宁明澈话多不是没有原因。
爹亲生的。
“王爷。”
岳凌恒一搁手中茶盏,抬起清冷眉眼。
大王爷缩了缩圆嘟嘟的脖子,终于想起一件事,比起别人给自己当爹,岳凌恒更适合自己当那个爹。
“之前让您每日晨起后绕院子跑两圈,每顿只吃一碗,您办到了吗?”
大王爷三层下巴肉晃了晃,给予最沉默无声的答案。
“上次就同您说过了。”
青年身上自带一股长辈的压迫感,漂亮指尖轻擦过杯沿,“过线的体重会对五脏六腑造成负担,还会导致掉发哮喘、以及……丑陋。”
前面的症状对大王爷来说,还算死猪不怕开水烫。
但最后这个正中命门。
“怎么可能,我当初可是凭脸拿下澈儿娘的!”
大王爷不服气,忙手乱脚费力解释,“你们看看澈儿就知道,我年轻那会儿就长这个样子,一模一样!”
嘴里糕点塞到一半的宁明澈,看了眼自己亲爹恢宏可观的体型,一个哆嗦。
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师兄,以后晨起我一定坚持天天练剑,维持住身上那宝贵的八块!”
岳凌恒点头,没有再说话。
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云山教导徒弟并不算严厉,这点看那一窝散漫的长辈就能知道,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吃货酒鬼,个个都是摸鱼的好手。
其余皆随性不强求,唯独晨起必须练一个时辰的剑。而几名徒弟中,燕从灵最勤,宁明澈最散漫。
大王爷又向来溺爱儿子。
眼下宁明澈回了王府,天气一天天冷了,为防懈怠总得敲上一棍子。
燕从灵端着茶盏,视线停留在香炉旁那盆红彤彤的花上。
帝京位北,照理说这天寒地冻的应该开不出什么花朵,但那盆不知名的鲜花依旧生机勃勃,像是一簇明艳的火焰,和上回炎夏时她来王府看到的,别无二样。
注意到她的目光,大王爷笑呵呵介绍,“这是澈儿娘留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它一年只开一朵,澈儿每次身体不舒服,只要吃这个就会好起来。”
大王妃来历成谜,宁明澈是她用命保下来的亲生骨肉,总不至于去害。
燕从灵猜测,她应该和那对卖艺父子一样是哪个氏族的,这种手里有什么秘法禁术也是正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