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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怀疑宁封离身上的蛊毒和吴皇后脱不了关系。

    莽撞,只怕会害了七王性命,甚至是更多的人。

    “你先留意一下那位太子妃。”

    马车缓缓停下,燕从灵毫不留情抬手给了自己一剑,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咳了两声,倒真像有那么一回事,“太子不像是会轻易中招的人。”

    她从摄政王府那一趟开始起疑。

    今日这样的年节宴会,难得后宫嫔妃到齐。所以特地向二师兄借了红薯,想和贺瑶光演一出戏闹到皇帝跟前,测试一番。

    没想到太子这场意外来的突然……尚书府的那位庶女,除了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外,一定还有人在背后支持她。

    “可太子……”贺瑶光唇角颤了下,“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吗?”

    如果不是夺舍,现在的身体大概率就像是前世今生一样。

    虎毒尚且不食子。

    燕从灵已经起身准备掀车帘,调整好滚蛋的姿势和角度。闻言略微回头,暮色在她侧脸上交错出一片阴影,“其它的暂且不知道,但有一点我能确定。”

    “她对太子,一定不好。”

    否则,他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

    夜阑阒寂,风过庭院。

    平日里一回来,总能看见那道雪白影子,如今却是冷冷清清。

    窗前的桂树绽出点点新绿,燕从灵站了一会儿,才缓缓走进去。

    屋里干净齐整,不染一尘,一看就知是收拾过了。常穿的几件外裳挂在柜子边上,触及还残留着暖意。

    被褥也换了一床厚的。

    坐下时,整个人立马松软地陷进去。

    处处都残留着痕迹,目光落在外间被挂在架子上晾晒,被风吹得不住扬起的旧衣服上。燕从灵很快适应了这种生活重回轨迹的安静。

    正想起身,指尖却无意间碰到那只枕头。

    心神微动,一张纸条被她从枕下翻出。许是因为他细腻会照顾人,所以哪怕是字,都更偏向于闺阁女子的簪花小楷,带着种温柔的秀气。

    上面细细碎碎写了一大串。

    似乎预料到燕从灵不会送传音符给他,便一次性全写上了。

    其余的燕从灵只扫过一眼,无非就是叮嘱自己什么东西放哪里,三餐不能不济等等,倒也符合他的性子。

    但视线扫到最后时,她怔了怔。

    ——你晚间时常梦魇,那只枕芯是新做的,里面塞了往常用的那些安神药草,看能不能睡的好些。没毒,别拆。

    燕从灵移过手,轻轻按了按那只枕头。

    沙沙的手感,确实是换了枕芯,摸起来完全不一样了。

    他甚至料到以她的多疑,会拿剪子拆开枕芯一探究竟。

    房中没有点灯,万籁俱寂。只有夜月透过纱窗落下一片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