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将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吓傻了的小来挡到身后,快速捏了个法诀。
但还是慢了一步。
火焰是突然从那两行鼻血里蹿出的,如同两尾火蛇。借着木制的大圆桌和桌上的那些酒盏,轰地一下,烧了起来!
“咳、咳咳,我去!”
“不好,世子师兄流血了!”
“火火火……师兄、求师兄快收了神通吧!”
一眨眼的功夫,浓烟滚滚,呛的众人直咳嗽。
那火焰极其顽强,像是有生命般,一起势就极难压下去,几人施了好些个水诀都效果甚微。
眼见还没守岁就要被烤成王八,损失惨重。燕从灵直接踩着桌子上去,在碗碟一阵噼里啪啦作响中,用力扯起少年的后衣领子。
然后照着那酡红的俊秀面颊,就是清脆两巴掌。
“宁明澈!你快把这劳什子破火给收了!”
“再烧镇妖司真要破产了!”
呛到破音。
好在对方终于有了反应,迷迷蒙蒙地抬起金贵眼皮,“火?什么火?呜呜我不要吃蛙卵牛肚了……”
“娘的!”
李震刀亲自上阵,从她手中夺过少年衣领,半点也提不起往日的冷酷,“蛙卵个奶奶!你现在立刻马上收了火,不然我明日就让蔡大娘住到你们王府上!”
衣领带人一哆嗦。
火,终于收了。
众人灰头土脸地站在原地,苦哈哈看着中间散架焦黑的桌子遗骸。
有人手上捏着筷子、杯子……但就是没有菜。
额角青筋直跳,岳凌恒抽过一条凳子,擦了擦,温声同身后的小来说道,“你先在这里坐着。”
一转头,开始挽袖子。
“岳师兄。”小姑娘机灵,赶忙扯住他的衣角,轻声细语,“我有点困了……”
岳凌恒估计了下时间,眉眼流露出一丝欣慰。
小孩子就是要早点睡才对。
但凡师弟师妹小时候能有这个觉悟,他也不至于心窝子受罪。
“好,师兄这就送你回去。”
青年起身,白袍坠着月色。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在跨出门槛时,手中杯盏却倏地往后一扔。
“哎哟!”
正中宁明澈后脑勺。
不等他转头,燕从灵已经挡在他面前,指了指自己缺了一角的衣裙,“三师兄,我怎么感觉你的火比前几年更烈了?”
她这话问的认真。
李震刀皱了皱眉,也意识到这点。
“确实,而且更难控制了。”
宁明澈酒量浅,以往也不是没有这种失手的情况。但最多也只蔓延半个桌面,不至于像今晚这样烧掉一整张桌子。
“宁小子。”
蔡大娘依旧是那副模样,一边帮李夫人收拾,一边说着玩笑话,“你这样子最好找个女人阴阳调和,不然早晚把自己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