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去店里了。

    十个铜板,只能挑最便宜的菜点,他想吃肉,还得十三个铜板一份呢。

    一份菜,姜贵和蔡婆子两个人,全靠抢,只能吃个半饱。

    掌柜的一看他们两个人,吃一份菜,连米饭都要多回味钱,最后,十个铜板全用光了,勉强吃了七八分饱。

    “娘,我们今天睡哪?”姜贵靠着墙,看着越来越空荡的街道。

    蔡婆子吃完,力气也有了点,和姜贵两个人住在了巷子里,阴冷的天,冷风嗖嗖的,本就病了的蔡婆子,睡了一个晚上起来之后,整个人都迷糊了,不止咳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娘。”姜贵推了推蔡婆子,伸手探向蔡婆子的额头,烫得吓人。

    “阿……贵。”

    蔡婆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之前在村子里,就病过一回,这一路逃难,又是被抢了钱,每天不是走路就是走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再加上吃不好睡不好,蔡婆子这一病,来势汹汹。

    姜贵见势不好,问:“娘,要不,我带你去找个郎中?”

    “好。”

    蔡婆子虚弱地点头。

    姜贵直接把蔡婆子背了起来,郎中一诊治,蹙眉道:“你这咳了多久了?”

    “有十来天吧。”姜贵不确定地说着,自他们从丰安县逃出来,都走了快十天了。

    逃出来前几天,蔡婆子就身子不舒服,断断续续地咳嗽,这一路上,咳嗽是越来越厉害了。

    郎中说了一大堆话,姜贵也听不懂,问:“郎中,你就说说看,能不能治。”

    “能治,但这药方子,也不便宜。”郎中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的衣著,衣服倒是棉布的,只是两个人看起来太狼狈了,像是哪里逃出来的难民一样。

    “要多少钱?”姜贵迟疑地问。

    “一两银是要的,不过,你娘要是再不治,怕是要拖成肺痨了。”郎中提醒着。

    “这么贵!”

    姜贵瞪圆了眼珠子,转身就去找蔡婆子了,他问:“娘,郎中说你的病,最少要二两银子。”

    “什么?这么贵?那我不治了。”蔡婆子靠着墙,连连摇头说:“我躺几天就好了,不用治。”

    “娘,怎么能不治呢,郎中说了,要是不是,就要成肺痨了,会死的!”姜贵激动地说着,一副担忧的样子说:“娘,得治,我不能没有娘啊。”

    姜贵情真意切的样子,蔡婆子咳得厉害,却扬着嘴角说:“我儿子就是好,不像……不像……”

    “娘,要是没钱,我就去给人代写书信,说不准,就能挣着钱了。”姜贵一副怎么也要替蔡婆子治病的样子,让蔡婆子十分高兴。

    可,她手里也就只剩下百来个铜板,不够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