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心跳惶惶,后背发凉,她睁开眼,还没弄清自己身在何处,身体便落入一个馥郁温暖的怀抱。
“做梦而已,有我在……”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后背有手掌温柔轻拍着,前一秒还在狂跳的心脏,好像在顷刻间得到安抚。
原来是梦……
他来了,就陪在身边。
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占据心胸,她转过身,寻着心底的本能,往他身边靠了靠。
没有追究他是怎么睡上来的,也没排斥他的亲密接触,混混沌沌中,她竟还问了句:“要帮你翻身吗……”
昏暗中,男人脸色微变,似惊喜,似激动,而后抱她更紧,语调沉缓温和:“不用,睡吧……”
她实在是困,毕竟超过一天一夜没能安眠,于是闭上眼眸,再次睡去。
沉浸在他馥郁浓重的气息中,心安神定,这一夜,噩梦未再造访。
————
阳光穿透雾霭,新的一天开启。
发生空难的机场上,那具支离破碎的巨大“铁皮箱”还摇摇欲坠地伫立着。
焚烧过的地方一片漆黑,犹如世界末日里的残骸画面,让人看一眼便心生悲痛,潸然泪下。
空难的死亡人数也还在攀升。
那些重症患者,纵然医生竭尽全力救治,也未能将他们从死神手中夺回。
做为亲历者,本能上是想逃离关于空难的一切消息。
可做为幸存者,杨千语又总忍不住想知道一些消息,想听到更多的伤者脱离危险,活下来。
这种矛盾交织的心情,让她整个情绪依然处在低潮中,人也没什么精神。
封墨言怕她落下心理阴影,还是叫了专业人士过来给她做心理辅导。
两个小时的心理治疗结束后,她走出,男人就在门口等候。
一抬眼便落进他溢满担忧的眼眸。
“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他上前,抬手习惯性地握住她的手,攥紧。
杨千语还不适应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细手微微一转,挣脱了,低声道:“没事,就是有些累,我想休息下。”
“嗯,那你回房躺着,我跟心理医生聊聊。”
她点点头,转身回房。
封墨言看着她躺下后,才坐在轮椅上出来。
宫北泽跟王城等人都在外间等候着,见他们出来,也都露出担忧之色。
“经历了这样严重的空难,病人现在有一定程度的心理应激障碍,主要表现噩梦、焦虑、恐惧、面色苍白、难以入睡等等。”
封墨言的脸色微沉,一颗心悬起,“这么严重?那能治好吗?”
“通过及时的心理危机干预,再配合药物控制,同时你们家人朋友多给予关心爱护,一般是能痊愈的。我先开些药,在她症状反应严重时可按剂量服用,有助于稳定她的情绪。”
“嗯……”封墨言缓缓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又问,“那她短期内还能乘坐飞机吗?”
从迪拜回国,飞机都要八九个小时。可不是在国内,辛苦下自驾也能回。
若她心理阴影较重,短期内不能乘坐飞机,那回国就是个问题。
若无孩子们,他也不急,陪她多住一阵子也无妨,就当是蜜月旅行了。
可孩子们单独在家,而他自己的原生家庭又是个不定时炸弹。
左右为难,封墨言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心理医生摇摇头,“这个……以她目前的情况,不适合飞机旅行。”
“好,知道了,谢谢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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