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完了?要我送你回房间吗?”

    封墨言坐在轮椅上,两人隔着五米左右的距离,目光对接。

    而后,男人不冷不热地道:“不用,我手又没废。”

    言外之意,操控下轮椅还是轻而易举的。

    杨千语盯着他,脸色突然就僵了下,有点莫名其妙。

    刚刚不是气消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冷言冷语了?

    她离他远远地工作,又没招惹他。

    真是的!

    心里吐槽的,她懒得理会这阴晴不定的暴君,低头继续工作。

    而封墨言看她这副模样,更气。

    这女人……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变得没心没肺了!

    把他气得要死,她就跟没事人一样,就又埋头工作了?

    封墨言动了动嘴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顿住,而后就朝着门口走去。

    等轮椅都出了门框,他还是没忍住,又转过来,冷不丁地说了句:“明晚你别过来了!”

    什么?

    杨千语倏地抬头,看向他,漂亮明亮的大眼睛满是不解,也忍不住了:“封墨言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怼完这话,男人扬长而去,徒留书房沙发上,一头雾水再加满腔怒火的杨千语。

    因为这莫名的“争吵”,杨千语晚上很坚定地没去主卧,而是去了公主房跟女儿挤在一起。

    抱着小丫头软软香香的身子,这一夜她格外好眠。

    可一墙之隔的男主人,却就是另一幅境况了。

    知道心爱的人就在一个屋檐下,可却不能睡在一起,也不能抱抱她——还有什么感觉比这更糟糕呢?

    他在失眠中开始反省自己。

    是不是把姿态放得太低,对她太好,所以她才恃宠而骄,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回事?

    看来,他还是得把架子摆高一些,让她在自己面前,起码能稍稍地收敛一点,顾及下他的感受。

    ————

    翌日,起床。

    果然,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御苑地处幽静,不远处还有一片湖泊,这场沸沸扬扬的大雪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放眼望去,冰雕玉琢,犹如人间仙境。

    杨千语在国外多年,虽也见惯雪天,可终究不是记忆的童年里,寒冬腊月的样子。

    此时看着故乡的雪,惊叹其波澜壮阔又令人心安的美景时,脑海里还想起了一些遥远的片段。

    小时候,一到冬天大雪,他们那群孩子也会跟昨晚的三小只一样,欢天喜地地在雪地里撒欢奔跑,打雪仗,堆雪人,玩到双手通红衣服都湿透了还不肯罢休。

    最后,一定是各家大人气急败坏地出现,手里拿着不知哪里捡来的枯树枝,威胁着把失控的孩子们撵回家。

    封墨言对她好,那是毋庸置疑的。

    可他的幼稚,也是众所周知的。

    每次打雪仗,这家伙腹黑得很,她在全力对付“敌人”,而他却坏心眼地故意欺负自己。

    要么是把她拉到树下,突然剧烈摇晃树枝,落她一身的雪;要么就是故意把她往雪坑里引,她一脚踩下去,半个人都被雪海淹没,他再跳下去“英雄救美”。

    简直就是妥妥的猪队友!

    可她那时却觉得很开心呢。

    失去母爱后,所有的快乐与幸福,都与他有关。

    她曾以为,失去的东西再也无法重新得到,就像母亲去世再也不可能回来一样——却不曾想,蹉跎耽误了四五年之后,她又重新得到了那些做梦都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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